陳牧笙一一跟賓客敬了酒,客人不多,很快這喜酒也就敬完了。景帝儀讓他回房,估計這平樂也是一肚子問題要問,她送了牧笙一句「金玉良言」早被煩死早超生,拜過堂,一切成了定局。以後他就跟帶了只銅鑼共度一生沒區別。
陳牧笙看了鳳靡初一眼,他當初喊景帝儀做娘是花了很久的時間去適應,現在是不是又要花更長的時間去適應喊鳳靡初做爹。
景帝儀留鳳靡初下來幫着送客。
崔護走到門口,胸口堵着一口氣,不問真的不痛快,他對鳳靡初道,「我們是多少年的兄弟了,你是不是有什麼沒跟我說的?」方穎壽在身邊,有些話不太方便大聲講,崔護拉着鳳靡初到一邊低聲道,「你這傢伙也太陰險了,難怪之前總跟我說不要接近景姑娘,敢情你這是在為自己掃清障礙。你喜歡景姑娘你就直白的跟我說,君子有成人之美,你直白說了,難道做兄弟的還能不讓着你麼。」
鳳靡初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怎樣?」都成主人家幫着送客了,難道還跟他講他和景帝儀沒關係麼。這分明就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鳳靡初之前對景帝儀的態度雖是奇怪了點,但崔護以為不過是因為他對小時候的事還放不開。還真是不說則以,一說讓眾人都大吃一驚。「原來你早對人家姑娘圖謀不軌了。」
鳳靡初道,「改日再跟你說清楚,時候也晚了,先送穎壽回去吧。」
&麼改日,明天就去我府里。我叫人備好午膳,一定得來,不然就沒兄弟可做了。」崔護說完,扶着妻子上了轎。
陸夢憐紅着眼眶,朝景帝儀和司馬鹿鳴福了福身子,就怕失態,在丫鬟的攙扶下也匆忙的上了轎。
景帝儀對鳳靡初道,「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的,這麼溫柔賢惠的大家閨秀,可跟我這種你讓我站我非要坐着的南蠻女子不同。」
鳳靡初笑道,「小姐後悔了嗎?」
景帝儀背着手道,「反正你說等我十八歲如果不願意了,你也不會勉強,我是無所謂的,離我十八歲還久着呢。可有的好姑娘未必等得了你那麼久,或許明天就羅敷有夫了。」
鳳靡初道,「我向來很清楚想要的是什麼。」
景帝儀抱住他的手,笑容燦爛,「不說這個了,鳳哥哥,和我斗酒吧,我就不信,老是我喝不過你。」她非要贏一回的。
&大人。」五皇子去而復返叫住鳳靡初,有些話想私下說。
景帝儀挑了挑眉,看慣了九皇子的飛揚跋扈野心勃勃,只覺得那種才叫有趣,做為一個皇子連最起碼的爭名奪利的心思都沒有就跟煮魚不放鹽一樣淡而無味。
算了,今天就給個方便吧。她先回了廳,就讓他們想聊多久聊多久。
平樂做為陳家婦,早上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給名義上的婆婆敬茶,牧笙去上朝了,也就只剩平樂一個應付景帝儀。銀櫻去倒了溫茶給平樂,平樂不甘不願的跪下,除了皇上和太后,她還沒跪過其他人的,真是吃虧。
平樂的視線盯着景帝儀身後的山水畫,她可不想看景帝儀得意洋洋的樣子,把杯子粗魯的往前遞,只想快點結束,平樂含糊不清的說,「娘,請喝茶。」
景帝儀沒接,就讓平樂舉着杯子聽訓話,「人家說新媳婦娶進門,就跟剛出生的嬰兒一樣,得從頭去教,果不其然。你看你連一句話都說不好,日後要學的還多着呢。」
平樂撇了撇嘴,景帝儀拿走了茶杯,把一本冊子放在她手上。平樂問,「這是什麼?」
景帝儀翹起二郎腿,「鳳大人好歹教過你那麼多年,雖不是才高八斗也不該大字不識吧。這字寫得這麼清楚,你別告訴我你不認得。」
平樂想着就是這字寫得太清楚她才要問是什麼,家規?她在元府被她當牛做馬使喚這麼久也沒聽說有什麼家規,突然湧出一股不好的預感,「這不是給我的吧?」
景帝儀道,「有道是無規矩不成方圓,國有國法,家也有家規。這可是我花了三日才寫出來的,教你怎麼為人處事怎麼做當家主母的,這一條條你都要給我背清楚。以前你不常跟我說你聰明絕頂麼,我看也給你三應該是能倒背如流了吧。」
平樂瞠目,把那本厚厚的家規打開,足足有三百多條,三日,三十日可能都不夠,「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