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弱肉強食,弱小的兔子見了豺狼虎豹都會躲開,可陸平昭自己笨,連兔子都不如,他自己三番四次挑釁,那敗了肯定就要被虎狼吃掉,這種結局不是顯而易見的麼。
陸賦反問,「憑景姑娘的本事,平昭傷得姑娘分毫麼。」
景帝儀皺眉,「傷不了我分毫,我就該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謀害麼,如果哪一日不小心,哪一日喝糊塗了被他害了性命呢。陸大人,難道你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麼,難道不知道你兒子是什麼樣的人麼,你明明知道還是讓他在你眼皮底下胡來,陸大人,你是不是也該負責?不是說養不教父之過麼。」
陸賦看着她手上的花,話裏有話道,「院裏的花開得越好,越容易被人摘去。姑娘不知收斂,望你日後好之為之。」
景帝儀挑挑眉,「陸大人既然在朝廷里見過不少大起大落,那應該也知道朝廷里最以絕後患對辦法就是斬草除根。可是我並沒有呢。「陸賦以為她又是故弄玄虛,沒聽完就要走,她道,「等陸平昭醒了,你去問問他為什麼急着非殺我不可,我知道了他的秘密,這個秘密一旦捅破,陸家估計要被滅門了吧。」
陸賦停下步子回頭看她,眼神中懷疑着,判斷着她是說的是真是假。
景帝儀觀察着他的反應,想着陸平昭和皇后的關係真是隱瞞的很好,密不透風,陸家上下包括陸賦估計都是不知道的。她道,「你要是怕我騙你,回去問問陸平昭就知道了,當然,只要他肯跟你說實話。「她把他最後那句還給他,「好自為之的應該是陸家。」
她跑去太后鳳殿用了午膳,白淙來請道是皇帝政事商議完了請她過去,她進御書房時瞄到案上擺了皇都的地圖,還有調動皇都附近兵力的聖旨。張年把這些收拾好,端上了湯藥。
皇帝對景帝儀道,「這幾日帝儀住進宮裏來吧。」
她問,「為什麼?」
皇帝道,「湛王也在宮裏頭住過,你可以看看他住過的玉鈎宮。」
宮裏每一處的擺設不都差不多麼,雕樑畫棟金碧輝煌,玉鈎宮也不例外,高祖是在那住過,可也沒人規定,子孫要尋着先人足跡也要在他住過的地方住一陣吧。何況比起皇宮,她更喜歡湛王府。
皇帝留她在宮裏住兩日。
玉鈎宮如今已經是楊昭容的寢宮,聽到景帝儀要留宿在此,楊昭容命人換了新的被褥茶具,又用香薰了房間,臉上堆滿熱情過了頭的笑,陪着景帝儀看着,詢問她還沒有哪不滿意的,好及時叫人更換,彰顯她主人的氣度。
景帝儀想着,這位楊照容是在瓊貴妃遭了殃後,搬到玉鈎宮做了一宮之主的吧,晉升得倒是快。
上一次她故意拉瓊貴妃下水,楊昭容身邊的宮女明明是看到了的,可皇帝太后出現時,這位重要的證人卻沒出來指證。若換的是別人,可能還能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在宮中惹禍才閉嘴的。
可她看這位楊昭容可不像膽小怕事的主。
景帝儀掃了房內一眼,是做主人的讓她挑剔有哪裏覺得不滿意的,那她就照直說了,「這麼熱的天,被褥就不用了,撤了吧。換上冰,我要殿內四處擺滿冰給我消暑。這枕頭,玉枕太硬,睡這個我怕落了脖子,換個軟的來個給我。」景帝儀捂着鼻子道,「我討厭這種味道,窗戶都打開,只要通風透氣就得了。」
楊昭容的笑臉有些變形,但還是吩咐宮女按照景帝儀道要求改,「景姑娘還有什麼吩咐只管說就得了,妾身有些頭疼,先下去休息了。」
景帝儀拍着檐上垂下來裝飾用的穗子,讓宮女把着也拆了,礙地方,她看也不看楊昭容,只是擺擺手,讓她要走便走吧,「楊昭容放心,我不會跟你客氣的。」
楊昭容憋着一肚子火氣走了,景帝儀想着上次去太后那吃的酥餅味道不錯,就讓玉鈎宮殿宮女去御膳房讓御廚做些來。
午後,皇后來了。
楊昭容那時正在午睡,被宮女叫醒,匆匆換來衣服起來迎接。沒想到皇后面容冷淡見了她只道是過來看看景帝儀的,讓她不必多禮了,一句話把她打發了。楊昭容面色漲紅,她這一宮之主,倒是一個兩個把她當作宮女來使喚了。
皇后讓侍女在門口守着。
景帝儀剛讓人去閱卷樓拿了幾本書回來,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