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嘲諷、漫罵宛如洪水猛獸,把柳塵淹沒……
「啊——」
柳塵忽然睜開眼睛,猛然坐起來,身體上冷汗涔涔。早晨的陽光從窗戶外面照進了房間來,滿是暖暖的感覺,將他拉回了現實世界。
「又做這一種惡夢了。」柳塵擠出一絲微笑。這具身體記憶湧上了柳塵的大腦。此時他的靈魂和身體依然沒有百分之百融合。否則要想衝擊下一個境界,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習武之人只有在身體中聚集修煉出的劍靈之力,沖開身體中的魂脈,才能走上劍道,可是柳塵如何做都沖不開魂脈。
因此,柳塵被家族舍掉了。
揉了一下臉,他翻開棉被,走下床來,抓起桌子上的水壺喝了兩口。
柳塵剛穿起衣服,只聽見房門呯的一悶聲,被人踢開了。
首先進了房間的是那青衣少年張亮廣,在後面還有十四五個人。他神情高傲的道:「小子,跟咱們走一趟吧!」
「你們有啥事?」柳塵緩緩的穿好上衣,冷漠地問道。
「好大的膽子,你一個小小的劍仆,敢這麼無禮!」張亮廣拔出了劍,冷冰冰的劍鋒指向柳塵,隱隱發出一股森然的殺氣。
柳塵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他頸部大動脈上戴的一個劍形吊墜,這是柳塵做的法器,裏面存儲了許多的虛空神力,這是留給自己保命用的。
此時柳塵靜下心來,對方是二級修劍者,要是真的想要殺他,他怎麼着也得拉上一個墊背的!
看見柳塵沒好像其他劍仆那麼嚇得哆嗦,那一些青衣弟子有一些意外,張亮廣更加慍惱,連一個劍仆也不怕他,這如果傳出去,他還如何混?
「張亮廣!不要忘記了咱們的意圖,耽擱了時間你負責?」為首的那名少年擋下了憤怒中的張亮廣。
「小子,跟咱們走吧,有事情要你干。」帶頭少年陳公元用冰冷的口氣說道。
柳塵看了一眼跟在他們背後的那一些劍仆,心裏暗想:「先跟着他們,我倒要瞧瞧,他們想幹什麼!」
崩着臉,沒有任何的反應的點了點頭,柳塵走了過去。
張亮廣看見柳塵走進隊伍,心裏一陣冷冷的笑:「等一會瞧你如何死!」
帶頭少年陳公元大手霸氣一揮,說道:「所有的人都跟我來!」一伙人迅速的朝着先天乾坤道旁邊的叢林快步走去。
先天乾坤道是青州郡三宗之一,處於崑崙山脈的外圍,門內弟子常常去山裏打獵採藥,可是也只不過是在這裏外圍罷了。崑崙山脈中隨處全是猛烈的野獸,非常危險,沒有強悍的戰鬥力,在這裏山里只能送命。
柳塵跟隨着那一些青衣弟子走到一座洞前,附近雜草叢生,在那洞口處有棵火紅色的赤雲草,宛如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焰。
那一些青衣弟子看向火赤雲草時,眼裏全是貪婪之色。陳公元壓抑着心裏的激動,裝出一副非常鎮定的樣子說道:「所有的劍仆聽着,那洞裏有條小蛇,你們把它引出來,越遠越好。」
「倘若失敗了,或是有什麼人想逃,我先宰了他!」說到這兒,他忽然目光一凝,身體上爆發出一股強悍之氣。
柳塵心裏陰沉下來,暗暗罵道一聲該死,這傢伙想利用自己引走猛獸,接着他們好摘取那棵火赤雲草,但猛獸是那麼好引的?
這火赤雲草散發的香味,他離着那麼遠都可以嗅到,況且是野獸。
可是卻沒有隻在這附近活動,可想而知那洞的猛獸有多麼強大。
柳塵不是一般的劍仆,他曾經是天波府的少主,又有前世的記憶,見識遠遠超越別人,這一些青衣弟子明明便是想用劍仆的性命來換取那棵火赤雲草。
「你去最前方!」張亮廣滿臉冷冷的笑的指向了柳塵,眼裏全是戲謔之色。
「馬勒戈壁的!」柳塵心裏暗暗罵道,極不願意的走到了最前方,他再一次體會到了沒有修為可悲,連命運都捏着他人手裏,這一種味道只有嘗過才知道有多慘!
「你叫老子去送命,那老子便讓你們得不到火赤雲草!」柳塵觀察周圍,想着如何破壞這一些人的計劃。
「亮哥,那傢伙不會惡事吧?」有弟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