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打通嗎?」
一名年輕人說道:「始終沒有人接,那邊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孟德本三十多歲,中等身材,有些禿頂,臉上的皮膚帶着一種油膩的光澤。眼眶深陷,眼神有些虛浮。顯然這個傢伙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要是不說都以為他的年紀將近五十了。
「周老大是什麼人物,手可以通天,怎麼可能會出什麼問題。」
那名手下點頭,「我覺得也是,可為什麼不接電話呢?就連黑子的電話都沒人接。」
孟德本站起身來回的走動,心裏那種不安越來越強烈。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因為聯繫不上周桓還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
而他那兩名手下也感覺到了孟德本那種不安的心情,也跟着緊張起來。
過了一會,孟德本突然說道:「你們把貨送走。」
兩個人一愣,緊接着站起來說道:「我們這就去。」孟德本看起來人畜無害,其實在這裏誰都知道他的心狠手辣。作為他的手下,就要懂得規矩。老闆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千萬不要亂問。不然讓這個喜怒無常的老闆生氣,你的小命很可能不保。
兩個人打開門邁步就要出去,突然身體一僵,慢慢的舉起雙手,停在空中的腳向後退了一步。
孟德本皺着眉頭,冷聲說道:「怎麼還不。。。。。。」
沒說完的話硬生生咽了下去,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指着他的腦袋。
「孟德本!你的膽子還真不小,販賣軍火,囚禁國家幹部給你當奴工,而且還是堂堂的縣紀委書記。」楊洛看着孟德本冰冷的說道。
孟德本呆呆的看着楊洛,大腦一片空白,他知道警察既然找到了這裏,周桓一定出事了,而自己也難逃法網。
楊洛揮了下手,「把他銬起來。」
趙興拿着手銬走進來,孟德本看見是趙興眼神恢復點神采,「趙所長!你帶着這麼多人來是什麼意思?」
趙興微微一笑把手銬給他戴上,「孟老闆,您是聰明人,這還用問我嗎?」
「報告!」二排長走進來說道:「連長!軍火已經找到了,抓了十一個。」
胡林翼點點頭,「把人帶到這裏都看好了,誰要是敢跑崩了他。」
「是!」
楊洛說道:「趙所長!我們去礦井看看吧。」說完向外走去。
胡林翼看見二排長把人都帶了回來,邁步追向楊洛。
許泓泊背着一筐煤費力的往外爬,當他爬出來的時候一愣,緊着着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神色。
眼前站着三名警察,他們的身後是十幾名全副武裝的軍人。哆嗦着雙唇喃喃的說道:「我就知道組織上是不會放棄我的,我盼了一年多,你們終於來了。」聲音沙啞,有些吐字不清。
楊洛看着這個曾經意氣風發,四十三歲的正處級幹部,簡直和照片上判若兩人。
楊洛抬起手敬了個莊嚴的軍禮,然後走過去抓住許泓泊漆黑乾瘦滿是裂痕的手,「許書記,我們來晚了。」
許泓泊本來彎曲的腰突然挺得筆直,「不晚!只要能讓我把那些蛀蟲繩之以法,讓我在這裏呆一輩子都無所謂。」
楊洛放開握着他的手,然後又敬了個禮。許泓泊在曲陽那麼複雜的情況下還能潔身自愛,不顧自身安危調查貪污,他的所作所為值得他楊洛尊敬。
「許書記!還有十多個人呢?他們在哪?」
許泓泊指指身後的煤窯,「他們在裏面。」
楊洛喊道:「胡林翼,帶人進去把人救出來。」
「是!」
胡林翼帶着兩名士兵鑽進煤窯,十多分鐘後,胡林翼爬了出來。他的身後是那兩名士兵,士兵的身後是被抓到這裏的上訪老百姓。
楊洛低聲念叨着,「一個,兩個,三個。。。。。。八個。」等了一會,還是沒有人出來,楊洛眼中紅芒一閃,嘶聲喊道:「胡林翼,裏面還有沒有人了,怎麼只有八個人,不是十三個嗎?」
胡林翼搖頭,「只有八個人。」
許泓泊說道:「都死了,不要再找了。」
那八個人出來之後愣了好久,現在突然抱在一起失聲痛哭。他們幾個,要不是有許泓泊的開導,也不會堅持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