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居住的院落偏在一隅,院中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藥材。趕來增援的衙役將在街上被控制的兩人帶到院中,站在院子的圍牆下面。
見刁敏進來,青年男子急切的問道:「碧香現在怎麼樣了?」
「她已經脫離危險了,估計半個月左右就能恢復。」刁敏看他一眼,淡淡說道。青年男子聞言噓了一口氣,整個人仿佛虛脫一般的晃了兩下,軟軟的靠在了圍牆上。那女子眼神閃爍,呆呆站在那裏不知想些什麼。
趕到的臨川縣衙役在屋子裏一番搜索。不一會兒,一個鼓囊囊的包袱被取了出來。彩雲驗看後,確認就是那天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裹。
「你們有什麼要說的嗎?」刁敏臉色冷峻,站在院心看着兩個嫌犯。
男子走上前來跪倒:「小民沈龍,拜見官差大人。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與他人無干。望大人不要再因此而株連不相干的人。」
「你說的是她嗎?」刁敏指指木立在牆下的青玉。
「是。」沈龍點頭:「一切事情她都是不知情的,請大人寬恕她吧。」
青玉堅硬的外殼瞬時崩潰,慘笑一聲緩緩的溜坐在地上,口中說道:「你不要再為別人擔干係了。你這個人,就是心腸太軟。這是你的可愛之處,也是你最可恨的地方。一個男人沒有鐵石心腸,如何能成大事,如何能為你的父親報仇?」
「住嘴!」沈龍厲聲喝道:「休要胡說八道。這就是一起綁架勒索案件,該如何處置官府自有說法,你不要自誤!」
「那施放毒藥欲致人死地怎麼算?雖說未成最壞後果,但是這個罪名本身就不是說說算了那麼簡單!」刁敏目光炯炯的看着二人:「全盤托出事情,或許還有周旋的餘地。否則,本官也幫不了你們。」
青玉站起身,擦着眼淚來到刁敏面前跪下:「大人,事情的情由,就讓奴婢為大人解說一番。至於該如何處罰,請大人斟酌。只是沈龍在此事中確無關聯,還望大人明斷。」
「你且把真相說與我聽。」刁敏把蔡子明叫了過來:「子明,你就在此記錄一下吧。」
「好。」蔡子明從隨身攜帶的包中把記錄本和筆墨拿出來,就着旁邊的石凳上開始做記錄。
「事情要從多年以前說起了。」青玉整理一下思緒:「以前我們四家都在這城南的老城廂里居住,都是以經營藥材為生。那時候我們的父母還在,幾家關係非常好。其中,沈龍家家境最好,是縣裏最大的藥材批發商。因為碧香父親為人老實,不善變通,家境最差。沈龍的父親為人仗義,對我們幾家多有照拂。」
「我們幾個孩子每天在一起玩,時間長了自然有了感情。其中,劉文清和沈龍都喜歡上了碧香,而我卻非常喜歡沈龍。後來,沈家也隱約向碧香的父親提過此事,兩家都十分願意。只等他們年齡再大一些,便給他們張羅親事。」
「誰知後來發生了巨大的變故。那劉文清的父親城府極深,利用沈伯父對他的信任,慢慢的把沈家的藥材銷售渠道都掌握在自己手裏。最後,居然在一次藥材收購時暗中放火燒毀了沈家保存藥材的倉庫。為此事,沈家賠了大筆的銀子,信用也受到了極大傷害。劉家藉此搶走了沈家的生意,取代了沈家的地位。」
「我父親當時出於偶然,看見了劉家所乾的勾當。只是劉家對我父親許之以利,我父親便違心的隱瞞了此事。」
「沈家敗落,沈龍的父親氣急之下,生了一場重病,沒幾天便過世了。母親每日痛哭不止,很快也隨着沈龍的父親去了。從此沈家一敗塗地,再沒有翻身。沈龍無依無靠,便報名當兵,背井離鄉。劉文清乘機慫恿自己的父親向碧香家提親,最後把碧香娶回了家。」
「我父親因為這件事,心中一直擰了個疙瘩。直到前幾年病重去世前夕,才把事情的原委告示了我。我當時心中激憤,便下定決心為沈家討回公道。」
「後來,我便跟碧香又走動起來。因為心中暗恨她為了自己的富貴,沒有對沈龍伸出援手,便起了暗害她的心思。因為我家中長期經營藥材,對各種藥物的藥性十分明了,就選擇了錢南子這種慢性毒藥,利用跟碧香接觸的機會逐漸的放到她的飲食當中。」
「眼看碧香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很快就會丟了性命。誰知此時,沈龍從部
第十四章 前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