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司衙門二進院,偵緝部門的一個小會議室里,方見、馬梅、孟英幾人圍坐在一張圓桌旁,看着桌上的一堆證物。胡德海、范成大正好無事,也過來湊趣。坐在靠牆的椅子上,看方見等人如何分析案情。
「情況是這樣的。」馬梅還是依慣例拿出一張大紙,這是一張簡圖。把整個院落的主要結構都標註出來,其中最大的部分是放大比例的雨荷居住的房間。
「還是分兩部分來說吧。」馬梅點了點桌上的圖紙:「我說說從現場勘查中得到的線索以及相關的推論,孟英把從人員調查中得到的信息再分析一下。最後我們一起串一串,看看能得到什麼結果。」
「稍等。」方見托着下巴笑眯眯的說道:「我們今天換個方式來串線索好不好?總是一點一點的分析每一個物證和線索,有點缺乏娛樂性。」
「那你想怎麼來?」馬梅來了興趣,樂滋滋的看着方見。其他人也好奇的看着方見,看他又要出什麼新點子。
「我們玩兒個角色扮演的遊戲怎麼樣?」方見笑嘻嘻的說道:「假定我是兇手,你是雨荷,我們來復原一下昨晚的現場,孟英負責現場解說串詞。你們可以用得到的物證和人證,修正或者佐證我們現場的表現,最終得出兇手的特徵。」
「我不演,讓孟英演去。」馬梅不樂意了:「每次都是我。」
「孟英性格太穩當,不是個好演員。」方見笑着搖頭:「你的演技又好,人又漂亮,腦子又活,肯定能夠激發出別樣的靈感。」
「好啦好啦,你的眼睛已經出賣了你的心。」孟英笑着掐了馬梅一把:「趕快答應,讓我們的方大少爺速速出場。」
胡德海、范成大在一邊心中暗笑,看他們怎麼演這齣好戲。
方見反而有些猶豫了:「這麼多人呢,你不要演過了,讓胡老他們笑話。」
「閉嘴。」馬梅冷斥一聲:「到底演不演?」
「好吧好吧。」方見把身體向椅子後背依靠:「那我開始了。」
「現在是一個漆黑的夜晚。夜已經很深了,到底深到了什麼時候?」他的眼睛轉向了孟英。
「按照調查得到的口供,應該在一更天之後。一更天左右有丫頭起夜時,看到雨荷的房裏還亮着燈,而且沒有什麼聲息。那時兇案應該還沒有發生。」
「根據對雨荷屍體的檢驗,死者的被害時間應該在一更天與三更天之間,誤差不會超過一個時辰。」馬梅補充一句。
「院門前靜悄悄的,沒有什麼閒人在附近。」方見看看孟英,孟英向他點點頭:「你看看四下無人,便飛快的推門進去,把門掩上。」
「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了?」方見問道。
「夜裏最後關門的是孫媽。她記得很清楚,自己在入夜後便把院門上了門插。因為平時這個活兒就是她乾的,所以印象很深刻。」孟英答道。
「但是門插沒有撥動過的痕跡,院牆上沒有新的翻越跡象。因為前幾天辦三夫人案時剛剛檢查過,不會有差錯。」馬梅跟道:「因此只能有一種可能,有人在院門被插上後又偷偷打開,方便什麼人進來。」
「住在院子裏的所有人都否認自己在夜裏打開過門插。所以,偷偷把門插打開的應該是本案的受害者雨荷。」
「她們的口供可信嗎?」方見問道。
「其他屋子都是兩人或者多人合居的。互相印證之下,口供具有相當的真實性。」孟英答道。
「輕車熟路的來到雨荷的房前,我輕手輕腳踏上台階向門口走過去。」方見繼續模擬着兇手的動作。
「你的腳上不知道在哪裏沾上了黃泥,於是你就在台階上把腳上的泥颳了一下。」馬梅補充一句:「雖然刮過了,但是腳上還帶着一些泥跡。後來還在屋裏掉了一塊。」
「走到門前你沒有進屋,先來到窗邊把窗戶紙捅了個小窟窿,向裏面窺探了一下。看完以後才來到門口,推門走了進去。」馬梅繼續推測着事情的走向:「雨荷坐在炕邊上,穿着一身睡衣。桌上準備了一些酒菜,在等你來了之後一起喝一點。但是雨荷的心情非常不好,沒有給你好臉色看。」
「你來到桌子邊坐下,就問雨荷為什麼這麼不快。」馬梅把話題轉給了孟英。
「原來,三夫人
第二十四章 抽絲剝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