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護法唏噓片刻。一起轉身面向方見,雙手抱拳躬身施禮:「多謝小兄弟仗義相助,使我段家重獲新生。」
方見急忙還禮:「也是適逢其會,眾位不必太在意了。」
大護法深深看了方見一眼:「大恩不言謝,日後我們再從長計議。」
穆夫人已經從驚喜中醒來。看着石塔周圍氤氳的霧氣,朝着方見問道:「似玉,你在石塔周圍佈下的,可是在大陸上早已失傳的陣法?」
「正是。」方見欽佩的看向穆夫人:「老夫人果然淵博。我師傅留給我的本派功法中,有上古遺留下來的陣法殘篇。為保此地不被人打擾,我做了一個簡化版的乾坤顛倒五行陣法。如果有人誤入,便會迷失真我,被陣法送出。此地是核心緊要之處,還望諸位今後妥善保護,切不可被別人破壞。」
大護法凜然道:「小兄弟放心。我七兄弟就在附近結廬而居,此地決然不會陷入無人看管境地。」
「那就好。」方見笑道:「今天的事情已經圓滿結束,我們這就回去吧。」
大護法點頭道:「小兄弟,我等平日就在前面大殿中閉門修煉。既然今日已經到此,大家一起進去坐坐吧。」
「也好。」方見點頭道:「正想向眾位請教。」
一行人來到前面的大殿,七護法伸手推開厚重的大門。一道清冷的月光照了進來,在光滑的玉石地面上映出白亮的光影。
「把燈點起來吧。」大護法唏噓一聲:「這大殿的燭火。自建成之日起,便沒有點亮過。今日能在我們手上點亮,列祖列宗在上,定會心懷大慰。」
還是七護法打開火摺子,點亮了大殿壁上的燈火。隨着幽幽的亮光轉盛,寬廣的大殿呈現眾人眼前。
在大殿盡頭,是一道垂下的青色布幔。燈光照射下,可以隱約看到一排排的金色牌位整齊的排列。往前一點的地上,放着七個陳舊的蒲團,圍成一個圓圈。大殿的兩邊是一溜烏木座椅,雖然久已無人落座,卻依然擦拭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構成大殿的不知是什麼材料,整體映射着青色的淡淡光芒。身處其中,便感覺一絲絲的涼意。時間一長,感覺頭腦分外清醒,心情也為之一暢。
大護法七人來到布幔前,跪倒在蒲團上,恭敬施禮。穆夫人和辛梅玉二人跟着後面,同樣大禮參拜。方見隨在最後,也對着布幔深深鞠躬致意。
禮數已畢,大護法請方見來到旁邊的一組椅子旁邊坐下,其他諸人也各自落座。
「構成這座大殿的材料,卻也不是凡品。」方見四下看着,隨口說道。
「正是。」大護法嘆了一聲:「在堡中修煉我段家的神功,達到一定境界時,心頭便會雜念叢生、心血激盪。功力越深,受害愈烈。後來族中便四處搜尋,湊了數十萬斤寒潭青玉,造成了這棟清心殿。寒玉有平復心智、安養神魂的功效,我等每日必須長時間在這裏靜修,方能抑制住沸騰的氣血。因為青玉性寒,見不得燭火。所以自這大殿建成之日起,晚上便從未見過亮光。」
方見一笑:「這些症狀的起因我事先已經講明,想必老夫人已經轉告各位。如今隱患既去,卻也不必那麼多顧忌了。不過這大殿內正是修煉的絕佳之處,之後必定還有大用。」
「正是。」大護法心情激盪,大笑說道:「既然堡內隱患已除,我等便可率性施為,大力培養傑出後輩。不出幾十年,我段家必定會再次屹立於大陸之巔。」
方見微微點頭,口中卻說道:「武力可以慢慢培養,但不屈之心更要牢固的融匯到所有族人的血液里。事實證明,一旦失去了勇敢之心。不管是一族,或者一地、一朝、一國,都會很快墜入破敗的深淵。因為忌諱功法傳承殃及後輩,故此使得堡中武力衰微,這個可以理解。但是族人心中的怯懦和蠅苟,卻是不應該出現的。如果眾人一心、眾志成城,即使武力缺失,恐怕也無人敢於小覷。我看這現今的金虹堡,內鬥不止、各人各心。甚至有人藉助外力在堡內搞風搞雨,這種狀況,實在是不應該。」
他也不把自己當外人,隨口就把心中的感受說了出來。
辛梅玉敬陪末座,心中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這不正是她想要說而不敢說的話嗎?今天居然由一個來堡中沒有幾日的『外人』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