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沒有擔架麼?」
謝小滿重新走近薛子承的時候,後者正在與軍士們商量事情。
「擔架?」薛子承微微愣了一下。
「嗯,就是兩根竹子或者木頭在兩邊撐着,中間用結實點的布匹連接,可以用來運送傷員。」謝小滿大概描述了一下擔架的樣子,「竹子要比布匹長一些,這樣一來,運送者抓握也方便些。前後兩個人來抬,對於運送傷員的人來說,抬起來會比較容易。而且,對於傷員本身,傷口也不會受到第二次破壞。就像方才的那個人,如果用擔架抬着,應該不會發生之前的事情。」
方才與薛子承說話的士兵,這時候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謝小滿,眨了眨眼睛。
「聽見了麼?」薛子承略微沉吟,偏過頭看那士兵,「跟你們長官說一聲,現在就去準備,數量上要把握一下。」
「是!屬下明白!」士兵立刻領命,回頭快走幾步,又不免有些遲疑的停下腳步,不大好意思的回過頭,看向謝小滿。
「我就在船艙里,一會兒畫一個大概的構造圖讓他們給你送過去。如果還有問題的話,直接來找我也可以。」謝小滿淡淡道。
士兵喜形於色,抱拳躬身:「多些謝……娘子!」說到後面的稱呼,士兵明顯又尷尬起來,只好撿着一個不大容易出錯的稱呼叫了,便連忙逃離似的離開了此地。
薛子承微微一笑,也衝着謝小滿抱拳:「謝姑娘心思細膩。我替日後那些傷員先行謝過謝姑娘了。」
謝小滿看了他一眼,不願多說,轉身離開。
薛子承看着她的背影。略微嘆息了一聲。
……
……
「阿姐,這間房間比較清靜,不容易受到傷病的打擾,阿姐你就在這裏歇息吧。」
謝玄將謝小滿領到甬道盡頭偏左的一個房間當中,笑着介紹。
「多謝了。」謝小滿衝着他點了點頭,「你的房間安排好了麼?」
「嗯,就在對面。」
「其他人呢?」
「他們在盡頭那個房間稍稍擠一擠。」謝玄見謝小滿眉毛微挑。大概猜出了她的心思,撓頭笑道:「他們七個人,總要有幾個輪流值夜的。單單是我的屋子。就有兩個小僕上半夜、下半夜的換班。那屋四個床榻,還是差不多能夠排得開的。」
謝小滿想了想,覺得這畢竟是謝玄的家事,自己的確沒有參與太多的必要。於是便點了點頭。
「看你氣色不大對勁。跟人吵架了?」謝小滿隨意收拾着被褥,閒閒道。
謝玄嚇了一跳:「沒……阿姐你怎麼自己拾掇東西?我這就讓他們來幫忙。」
謝小滿笑着制止了他:「不必了,他們幾個大男人,怕是進我屋子都會覺得彆扭,不過是一些小事罷了,我也是做慣了的。」
謝玄見她堅持,便不再多勸,只是在旁邊看着謝小滿的動作。心裏不禁有些酸楚。不管小滿阿姐是謝家什麼樣的旁支,可她畢竟是我陳郡謝氏的血統啊。怎麼會做慣了這種事情?
雖然安石叔父對小滿阿姐十分讚賞,可是看起來,阿姐還是需要很多的照拂啊!
謝玄這樣想着,心裏暗暗下定決心,準備回到建康城之後,就找幾個勤快的丫鬟僕婦,給小滿阿姐送過去。
謝小滿哪裏知道謝玄的這些心思,這時候瞥見他若有所思的模樣,還以為是方才與僕從爭論的結果,於是笑道:「你也不必太生氣,什麼稱呼不稱呼的,我這個人並不怎麼在意的。而且,我的名聲向來都不太好,這倒也不是什麼需要藏着掖着的事情。」
謝玄愣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阿姐、阿姐你怎麼會知道的?」
他方才與小僕的爭執,明明距離謝小滿很遠的,她又怎麼會聽得到?
「別忘了,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個修行之人。」謝小滿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耳聰目明這種話,就是形容我的。」
「哪有這樣誇讚自己的。」謝玄被謝小滿逗得一樂,害羞的撓了撓頭,「那個傢伙,平時就疲懶,我原本也聽說過一些事情的,還有一次,竟然還發現他向那些粗使的僕從要孝敬錢。事情積攢的多了,我也只是介個由頭,把他攆走罷了,小滿阿姐你別介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