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謝小滿練字練的手腕生疼。
她不大會用勁兒,於是輕飄飄的毛筆在她手中就成了萬鈞之勢,寫了半個時辰的字,倒比她今天打妖怪還來得累一些。
不過謝小滿也明白「羅馬不是一件建成的」這種道理,見天色已晚,就揉了揉手腕和發紅的手指,徑自睡覺修行去了。
被燒毀的房間已經修好,謝小滿這回總算不用睡在書房。
打開靈牆,開始修煉,謝小滿剛剛進入黑暗空間,就發現其中的火焰果然大了一圈。
郭璞沒騙自己,除妖這種事情除了對心智筋脈是個鍛煉之外,對積攢功德也是有益的。
功德積攢的越多,她的修為也就越高。如果有驍勇善戰之人,只靠除妖應該就可以飛升成仙了。
不過這的確是個難事,按照郭璞的說法,今天遇到的熊妖不過是最簡單的妖怪,就已經還得自己差點一命嗚呼……
看來,除妖只是輔助之法,雖然收益大但是風險也大,絕對要有一定的實力才行。
尤其是符咒,自己如今書法是硬傷,連在符紙上寫符篆都十分困難,更不用說直接寫凌空之符了。
看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這樣想着,謝小滿心中卻充滿了幹勁兒,不再遲疑,打坐起來。
……
……
第二天一早,謝小滿匆匆忙忙的吃了早飯,就帶着準備好的符篆出了門:「香蘭姐、郭璞!我去山谷打怪去了!」
香蘭看着她一溜小跑的背影,眨了眨眼睛,回頭問道:「打怪是什麼意思?」
郭璞皺了皺眉頭:「天知道這個死丫頭嘴裏,怎麼有那麼多的新鮮詞。」
香蘭掩嘴一笑,卓有深意的看了郭璞一眼。
郭璞被看得莫名其妙,笑着問道:「怎麼了?」
「你們兩個啊,真是冤家路窄。」香蘭笑道,「明明互相關心,卻都要一個個的嘴硬,師父什麼樣子,徒弟就是什麼樣子,還真沒認錯師門。」
郭璞聞言,面色卻冷下來。
香蘭打小就會察言觀色,這時候連忙住了口,遲疑着問道:「郭郎,奴家……」
郭璞搖了搖頭,止住她的話頭:「以後莫要說什麼師徒之事,若是有人問起我與她的關係,是說相識就罷了。否則……呵,我是命數由天,生死都無所謂的。那丫頭年紀還小,天資又高,若是因為我的緣故……」
說到這裏,郭璞哈哈一笑,不再多言,只伸手攬了香蘭的腰身,由她坐在自己懷裏,深深一吻。
香蘭軟倒在郭璞的懷裏,如果一灘春水。郭璞輕笑起來,只覺得香蘭渾身都散發起誘人的香氣來。
香蘭,香蘭。
郭璞心下想着,我如今有你,還有小滿這個沒有名義的徒兒,實在是太過幸甚了。
至今如此,我郭璞當真別無所求了。
……
……
另一邊,第二次走進山坳的謝小滿已經沒有了上一次的踟躕。
她準備的充分,為了不像上一次那樣手忙腳亂,所有的符篆都被她排好了順序,以此在腰間放着。
仍舊都是一些初級的符篆,除了一張遁地符是隨時準備逃跑的,被放在袖兜之外,其他都是作戰用的符篆。
在山谷中溜溜達達的,謝小滿看到的兩隻柳樹妖正在搖晃着枝條,仿佛在對話似的,時不時的纏繞在一起。
看到謝小滿的到來,柳樹妖們有些警覺,見她並沒有進一步攻擊的動作,便又再度纏繞搖晃起來。
謝小滿看着,心想這兩個傢伙,不是在玩你拍一我拍一吧?
沒有主動攻擊,那就不是邪惡的妖怪,打不得。
謝小滿倒也不着急戰鬥,比起修為來說,她只覺得這個妖怪的世界十分有趣。世間萬物似乎都可以成仙成妖,而它們的性子也更是千差萬別。
山坳中有一處水池,水池並不大,妖氣卻很濃,以至於謝小滿在幾百米開外就感覺到了。
有些警惕的走過去,謝小滿就聽到了低低的歌聲。
幾乎以為自己是幻聽,謝小滿揉了揉耳朵,發現那歌聲並不從耳中進入,而是通過靈力只透人心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