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德本以為讓王廷相在御書房行走會惹起朝臣們的非議,可惜這次卻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朝中大臣對於此事卻鮮有提及。雖然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麼緣由,也讓他大大鬆了一口氣。
「或許是因為自己將劉瑾替換下來的原因吧。」鄭德最後能夠想到的也只有這一個原因了。
或許是皇帝不再折騰了,朝野掀起的那一陣陣風浪也逐漸平息了。六月份就在這股平靜的氛圍之下過去了,鄭德又恢復到了剛來到這個世界的平靜日子中去了。當然他也不可能像剛來到這個世界那樣有一天沒一天的過着日子,而是抓緊時間給自己充電,練字看書樣樣都沒有拉下,好讓自己能夠對這個世界多一份了解。也讓自己做事能夠多一份把握,不像之前那樣總是容易被朝中大臣牽着鼻子走。
在六月底的時候,宣府那邊終於傳來了好消息。
「捷報!捷報!」王岳風風火火的闖進了懋勤殿,手中拿着一份快馬加鞭送來的奏報,「陛下,宣府那邊傳來好消息,蒙古人退去了。」
「哦?」鄭德聞言抬起頭,卻並沒有露出太過興奮之色,輕輕一笑,「蒙古人退去了?這倒是個好消息,朕也總算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皇上聽到宣府的消息竟然沒有如此平靜,實在太出乎王岳的意料之外了。不過這事也不是他能夠管的,將捷報送到鄭德的手中,識趣地退了出去。
這事在鄭德看來還真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被別人棒揍了一頓根本毫無招架之力。待別人揚長而去之後,你還要高興自己沒有被殺死,你確定你真的能夠高興的起來嗎?
鄭德拆開來看了看,「斬殺敵軍八百餘級,還所掠人口二萬多人……」當他看到這的時候,臉上總算露出了一絲回心的笑意,「看來這朱暉也並沒有想像中的這麼差嗎,至少將被劫掠的百姓給朕奪回來了。」
「有功將士兩萬餘人,這麼多?」當他看到這的的時候忍不住驚呼一聲,實在有些不知該如何封賞。只好求助地看向一旁幫助他處理奏疏的王廷相,「子衡,你覺得這些人該如何封賞?」
王廷相這時候卻給他潑了一盆冷水,「陛下覺得保國公所言皆屬實情嗎?」
「難道你還認為還有假?」鄭德卻是一臉不信。
王廷相併沒有說什麼,只是舉了一個例子,「弘治十四年春,火篩連小王子入延綏、寧夏轉戰固原,保國公師行紆迴無紀律,邊民死者遍野。諸郡困轉輸餉軍,費八十餘萬。先後僅獲首功十五級,卻上書言搗巢有功將士萬餘人。陛下應該對此事有所耳聞吧?」
鄭德聞言臉色變了變了,卻還是有些遲疑地說了一句,「此事朕自然知曉,不過朱暉已經是戴罪之身。若是謊報軍情,恐怕會罪加一等,他恐怕不會做出如此不智之舉吧?」
「就是因為是戴罪之身,為了免除罪責,才更容易讓人鋌而走險。再說陛下遠在京城,又怎知邊關之事?」
鄭德這時候也不得不承認王廷相的確說的有道理,「那依子衡之間,應該怎麼做?」
王廷相道,「陛下還是派大臣前往核實一番為好。有功則賞,有過則罰,如此才不會寒了大明將士的心。」
鄭德點了點頭,卻看到王岳這時候又進來了,「萬歲爺,軍情局局長牟斌求見。」
鄭德聞言微微蹙眉,抬頭看了他一眼,「讓他進來吧。」
「是」
很快,牟斌被王岳領了進來,後者則退了出去。
「有什麼事說吧。」鄭德也猜到他來的目的,卻也不揭破,冷冷的道說了一句。
看到皇上這幅態度,牟斌自然知道是因為什麼,拱手施禮,「微臣來遲,還請陛下恕罪。」
「恕罪?」鄭德一臉不善得看向他,「朕說了『無論是周邊屬國還是軍隊中發生了什麼事情,朕都要第一時間知道』,你自問你做到了這一點沒有?」
牟斌聞言禁不住冷汗直流,畢竟他的確沒有做到這一點。
看着這位噤若寒蟬,半天都不吭聲。鄭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知道自己太過無能,想讓朕將你替換下來?」
作為一個情報部門,收集的情報竟然比朝廷的捷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