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煙滾滾,火勢燎人。
到處都傳來嗶嗶啵啵木材被燃燒的聲音,短短半分鐘的時間內,殷向北身上的涼水就已經快要蒸發乾淨。
他順着記憶里的位置去找,可一眼望去,那個房間裏已經是空空如也。
殷向北急的大喊周景的姓名,聲音卻在火勢中微弱至極。
原本來泡溫泉,是為了周景的腿着想,可現在,腿暫且不提,若是周景在這裏又出了什麼岔子,他可能此生都不會原諒自己……
殷向北瘋了似的在火海中尋找周景的身影,眼看着火勢越來越大,濃煙讓他幾乎睜不開眼睛。
就在此時,突然一股冷水潑在他的後背,殷向北猛地一激靈,然後迅速轉過身去。
那瞬間,時間仿佛都停頓在原地。
他看着那人,訥訥的道:「周景……」
周景沒有說話,只是繼續朝他的方向走來。
殷向北仔細看去,這才發現周景不止是一個人,腿腳不便外加手裏還拉着個抽泣的小孩子,所以才會沒能及時逃出去。
殷向北立刻走到周景身邊,二話不說單手將小孩兒抱了起來,然後拉着周景的胳膊向外面衝去。
熱浪滔天,將兩人的皮膚都燙的通紅不已。
周景的體力已經快要到達極限,但為了跟緊殷向北的步伐,卻還是咬牙堅持。
兩人所在的地方距離屋外還有一定的距離,這時屋外傳來一陣火警鳴笛,全副武裝的消防員也開始逐漸進入火場內救人。
眼看着就要到達終點,因為腳步太急,周景一個趔趄,差點被地上的木柱子絆倒在地。
那塊兒木頭被火燒的通紅不已,若是就這樣摔下去,就算不受傷也要褪一層皮,好在殷向北反應迅速,一邊死死抓住周景,一邊用腳踢開了那塊兒擋路的木頭,然後對周景說:「你太慢了,我背你。」
周景怔愣了一番,不知怎的,腦海中突然閃現出那次生病,回去的路上向南蹲在地上要背他回去的場景。
那個時候,他是拒絕了……
可今時不同往日,火場與生病也不可同日而語。
殷向北見周景不回應,也不多說什麼,直接彎下腰,然後用強硬的手段將周景背在背上,又重新抱起小孩兒,加快步伐朝門口跑去。
快出去的時候,遇到消防員接應,三人總算是都平平安安。
一出來,就有人給他們遞上礦泉水,殷向北喝了兩口,然後剩下的全部從頭頂開始向下澆灌,整個人這才恢復了冷靜。
他又將周景背到幾百米開完,這才筋疲力盡的把人放下,不顧形象的坐在台階上喘着粗氣。
周景就坐在殷向北的身邊,顫着手朝嘴裏灌了好幾口純淨水,驚魂未定。
大概五分鐘後,公司里的人才找到這裏,將兩人一齊送往當地最近的醫院接受檢查與治療。
周景沒受什麼傷,純粹就是累,可殷向北卻沒那麼好運。殷向北用腳踢開的那個柱子,透過皮鞋直接燙到了他的腳趾處,尤其是大拇指的地方,被燙的發黑,腫脹的厲害。
看傷口的程度,應該是非常疼痛才對。
可殷向北當時不僅面不改色,還行動自如的將周景背了出去,速度絲毫不減。
這種忍耐力,就連為他處理傷口的醫生都讚嘆不已。
處理好傷口之後,醫生為了保險起見,還給殷向北做了住院查看的決定。
可殷向北拒絕住院,公司只好替他請了私人醫生去住處醫治。
可異國他鄉,畢竟不是養傷的好去處,所以第二天私人飛機飛到日本,將兩人匆匆接了回去。
足足用了三個星期的時間,殷向北的腳才恢復完全。
而在這三個星期里,周景雖然一直沒說過什麼安慰他的話,卻也不像從前一樣,諷刺他自作多情。
殷向北自嘲地想,總算兩人關係不像從前那麼僵硬……
因為腳趾受傷的緣故在別墅里修養身體,這段時間殷向北一直沒有按照正常的程序去公司上班,雖然聞信每天都會將一些重要的文件都拿到別墅里讓他處理,但三個星期,積壓的工作也足夠讓殷向北頭疼不已。
短時間內,他必須要每日加班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