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我們都是女子,你的心情,我懂……」希和神情有些複雜,就比如說沈亭,青梅竹馬的感情,怎麼可能說抹去就抹去?
甚而這麼多年來,除了兄長之外,希和一直被其他人視為異類,也就沈亭始終停留在自己左右,給自己蒼白的童年帶來一絲亮色。
可也就是一絲罷了。
就比方說之前有事去沈家拜訪時,即便當着沈亭的面,沈母也從來不假辭色,沈亭雖是面上為難,也只是背後對自己稍加寬慰,卻從不敢幫着辯駁什麼。
後來兄長察覺,便對沈亭很是不喜,也決不許自己再和沈家有什麼接觸。
之後沈亭還不止一次在自己耳旁抱怨,說是兄長怕是看不上他寒門出身,豈不知正是因為他這番話,令自己越發失望——
從小被父兄寵着,再沒有人比自己更懂得,真心愛你的人會為你做到哪一步。
至於沈亭,不能說對自己沒有感情,只他的內心世界裏,最重的那個始終是他自己。所以即便對乃母不滿,可為了名聲着想,卻是無論如何也要全了孝子的名頭,所以才會對自己所受的種種冷遇視若無睹,更甚者,因着自己容貌使然,沈亭怕是還有一種隱秘的優越感,以為他的看重對自己而言是如此彌足珍貴而又高高在上。
眼前不期然閃過沈承血痕斑斑的模樣——
真正重視一個人,不是說的如何動聽,而是無論自己默默承受多少苦難,都不願她受一丁點兒委屈……
&你的語氣,那周慬分明知道你對他有好感,甚而對慶豐商號所做種種,你爹因為你的緣故,之前對那周明厚也是多有袒護,只那周家是否有半分感激?甚而你們父女都要遠走京城了,周家是否請了媒人過府?」希和瞧着商妍的神情已是有些發冷,「我猜的不錯的話,離開之前,周慬可是私下裏見過你?只他可有承諾什麼?還是僅僅說些好聽話,卻是半分保證也無?你有沒有想過,你爹之所以堅決要帶你離開,其實很大原因,就是因為看穿了周家父子的面目,不忍你為情所傷,才拋下之前萬般辛苦打拼得來的一切……」
聽希和如此說,商妍身形已是有些搖搖欲墜,不期然回憶起臨離開時的情形——
聽說要去京城,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實在是和周慬名分未定,所謂山水遙遙,一旦遠走,兩人緣分怕是就要盡了。
偏是爹爹不知為何,竟是無論如何不許自己跟周慬道別。
虧得周慬得了消息,悄悄跑來見了自己。
現在回憶起來才驚覺,彼時周慬問自己最多的,卻是爹爹突然去京城商號的原因,看自己委實懵懂,才轉了別的話題。甚而臨別時,即便執了自己的手,也只是殷殷囑託自己聽爹的話,又說會找時機去京城瞧自己,又讓自己平日裏多寫信,不拘什麼煩惱事了,或者商號來往,甚而小姐真是為難自己和爹爹了,都儘管告訴他便是……
虧自己彼時還以為周慬是擔心自己,現在想來竟不覺出了一身冷汗——
小姐已對周家父子起了疑心這樣的事,還是上路後爹爹才隱約透漏出來的,若是之前自己就知道,怕不早告訴了周慬。
更可怕的是小姐竟把周慬的所有反應全給猜到了——
之前一直沉浸在不得不和周慬分開的失落悲傷中,這會兒想來,離別時周慬雖是表現的溫情脈脈,卻何嘗給過自己半分承諾?
一時竟是心痛如絞——這些日子的相處,已讓商妍認識到希和的性子最是寬仁,又明察秋毫,那周明厚本是少主用慣的老人,說是商號元老也不為過,小姐接掌家業,只有重用的,如何也不會故意尋個由頭,自斷臂膀才對;更不要說爹爹深愛自己,萬事都以自己為重,這次卻是如此絕情,任自己如何苦求都不肯改變主意,要說這世上或許旁人會有壞心,爹爹卻是萬萬不會害自己的……
當下垂淚道:
&如何不知道,爹爹和小姐都是為我好……少主當年於我家有大恩,論理怎麼也不該令小姐為難……只不親眼看一看,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死心……還請小姐成全我,帶我一道去慶豐吧,便是要人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才好……」
希和沉默半晌,此去慶豐,說不得會有一場腥風血雨,帶上商妍無疑有諸多不便。
只
45.入V章節三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