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的,今兒個可真是痛快。」鐵柱咧着嘴笑的暢快——過了這麼些忍氣吞聲的日子,可算是出了口惡氣。
&是自然,以後出去看哪個還敢狗眼看人低。」商誠也是笑的合不攏嘴,話說跟着小姐做事就是舒心,當初在老家開雲之錦時,處處受時任慶豐府知州的顧承善拿捏,日日裏陪着小心,當真是和灰孫子相仿,即便如此,卻依舊備受屈辱。
待得見了而小姐,直接逼得那顧元倉賠了之前所有被侵佔的款項不說,連帶的慶豐府知州顧承善都跟着下了台。想到後來顧元倉一家前倨後恭跟着自己不停伏低做小的模樣,商誠現下還能笑出聲來。
眼下又有張家之事,雖說之前日子有些磕絆,可這才多久啊,說翻身就翻身了。
這般想着,整理布料的動作更加輕柔:
&細着些,莫要——盧掌柜還想被轟出去一次不成?」
卻是一眼瞥見那盧春竟是再次拐了回來。
盧春身體頓時一僵,那邊鐵柱已是大踏步走了過來,上前就要揪盧掌柜的衣領。
嚇得盧春猛往旁邊一跳,指着旁邊「同行不得入內」的牌子聲嘶力竭道:
&你你,幹什麼?我是,我是來買布的,你們,你們不能把客人往外攆——」
一邊說着,一邊使出千斤墜的功夫用力抱住門框。
鐵柱拽了下,竟當真揪不動。
商誠簡直要氣樂了,看隔着層帷幔坐在裏面的主子始終沒有什麼更多的表示,便自己拿了主意,哼了聲道:
&嗎?盧掌柜的既是來買東西,自是要當別論。只你們家鋪子不也是賣布帛的嗎,又一直跟人說,放眼京城,就沒有哪家能比你家貨物還齊全的,這般巴巴的跑我們鋪子裏,意思是你那金水苑還是比不得我們雲之錦嗎?」
盧春這才驚魂稍定,忙不迭往前一蹦,卻是對商誠的譏諷充耳不聞,反是憤怒的瞪了鐵柱一眼:
&聽見你們掌柜的話嗎,快讓開,快讓開。」
口中說着,三步並作兩步行至商誠正理的布料前,手一下下的指着:
&匹,這匹,這匹,我都要了,你包起來吧。」
說完,斜睨了商誠一眼,一副財大氣粗、盛氣凌人的模樣。
&起來?」商誠瞧着盧春,神情古怪,「盧掌柜知不知道我們這布殊麼價錢,就敢說這樣的話?」
&說。」盧春不耐煩的大手一揮。這些布帛,自己鋪子裏也有,不怕他蒙自己,即便有些讓人舒服的特殊香味兒,會加上些價錢,也頂多百十文就不錯了。
商誠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比了個一。
&兩白銀?」盧春有些出乎意料,轉而又有些驚喜——
說到底雲之錦還是底氣不足吧?這布帛要價並不高啊。
須知這樣的布帛,平常價格也就接近一兩了,商誠這等於根本就沒有提價嗎。
&做夢吧?」商誠翻了個白眼,咬了咬牙,「是十兩。」
看小姐的樣子,分明是頗費了些功夫的,自己漲上十倍的價錢,應該也說得過去吧?
&兩白銀?」盧春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好你個商誠,還真夠狠啊。這樣的布料要十兩銀子一匹?你搶錢呢,還是做夢沒醒呢?」
&是。」忽然有淡淡女聲插入進來,「不是十兩白銀。」
這是裏面一直靜坐着的那楊家小姐開口了?
盧春頓時一喜,衝着商誠撇了撇嘴:
&然還是貴主人明事理,這裏是帝都,可不是容許滿天要價的地方。說吧,到底多少?」
商誠也有些忐忑,莫非自己方才真的把價錢定的太高了:
&姐的意思是……」
&兩,黃金。」裏面的女聲依舊不緊不慢道。
耳聽得「噗通」一聲響,卻是盧春,驚嚇太過之下,一下撞到櫃枱上,劇烈的痛感讓盧春終於清醒過來,抖着手指着帷幔,嘴裏喃喃着,「瘋了,真是想錢想瘋了吧?」
十兩黃金,這女人也好意思開口。
忽然想到一點,這臭丫頭定然是故意的,其實是不想賣給自己,才會特意這麼說。偏是對方越這麼故弄玄虛,盧春越覺得裏面有鬼,既不願當冤大頭被人宰了,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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