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兒,咱們回家吧,我這兒不舒服……」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又看不到兒子,老太太明顯有些坐立不安。
&希和扶着老太太坐下,「我去外面瞧瞧,咱們即刻就走。」
顧秀文也忙上前,邊幫哼哼唧唧的老太太揉胸口,邊哄老太太閉上眼歇息。
只希和剛打開門,就被人攔住——可不正是之前山道上見過的那個姓周的大內侍衛?
希和很是無奈:「實在是祖母身體有恙。能不能請大人轉告石大人,先送我娘親並祖母回家,我一個人留下就好?」
雖是這般說,心裏卻是有些忐忑。畢竟,眼前人可是皇上身邊的,瞧他說話時連石昌都給幾分面子,明顯地位不低。
周侍衛視線在希和臉上定了一下,卻是出乎意料的點了點頭:
&
卻又蹙了下眉頭,低聲道:
&蛇須草,你還得想一下,該當如何解釋……」
希和神情一震,手一下攥緊——車裏竟然還有嗎?還有這周侍衛,這麼突然對自己示好,到底是有何居心?
那周侍衛卻已轉身離開,也不知他說了些什麼,很快便有一個大理寺差人過來,卻是另外趕了一輛馬車過來,希和忙和顧秀文一起攙了老太太上車。
顧秀文如何放心女兒一個人留下?只老太太一人回府的話,明顯也是行不通的,無奈何,只得抹着淚兒跟着走了。
這邊的動靜,坐在另一側的周雋自然也瞧見了——方才親眼見到楊家馬車被搜撿之後,大理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明顯是發現了什麼疑點。本來還在幸災樂禍呢,眼下倒好,怎麼他家人倒是可以走了?反是自己,竟然沒一個人搭理。
正自委屈,門再次被人推開,又有幾個男子先後進來。
周雋視線在走在最前面的英俊男子臉上頓了一下,又旋即移開視線,神情明顯又是畏懼又是厭惡,待瞧見後面的兩名男子後,才又轉憂為喜:
&哥,表哥——」
可不正是四哥周芸,並表哥沈佑?
周芸應了一聲,視線卻是膠着在前面男子的身上,又看了一眼旁邊一臉不爽的沈佑,眨了眨眼睛——
這不是沈家逆子沈承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當下重重的咳了一聲——
和安州老家不同,帝都可是自己的地盤。
誰成想沈承就跟沒聽見一般,徑直走向已然站起身形的希和:
&不是嚇到了?沒事兒了,你收拾下東西,我這就送你回家。」
語氣里旁若無人,分明並沒有把大理寺並沈佑等人放在眼裏。
希和不知怎麼就紅了眼圈——
從小到大獨立慣了的,甚而時常拿男兒有淚不輕彈要求自己,便是之前周鳴說要通知沈承時,希和也是否決了的。明明覺得便是靠自己,也盡可以把事情給解決了的,可沈承這麼突然出現,希和就是覺得委屈的不得了,好像自己被欺負的多慘似的。
沈承心一下揪了起來,已是暗暗把石昌記上了黑名單。索性讓希和坐着不動,自己則親自動手極快的把東西歸置好,然後當先開路,領着希和就往外走。
&哥你這是做什麼?」被徹底無視的沈佑臉色難看之極,看沈承自始至終竟是連個眼色都不施捨給自己,又是覺得沒面子,又是惱火不已,「這裏可是大理寺,不是家裏,容不得你胡—>
卻是被沈承直接撥拉到了一邊,好險沒撞到牆壁上。
沈佑氣急,竟是連大哥都不叫了:「沈承,你要是敢在大理寺胡鬧,丟了沈家顏面的話,爹爹定然饒不了你——」
外面看守的差人明顯被這邊的喧鬧給驚動了,立時便有人拿着刀槍圍了上來,待瞧見一馬當先大踏步出來的沈承,竟不覺全站住了腳——這個男人的氣勢好嚇人,怎麼和想要殺人一般。
卻不知沈承這會兒確然早氣炸了——方才石昌還跟自己說,絕不會難為楊家人,原來就是這麼個不會為難法!
渾身殺氣竟是全然釋放出來,一時別說這些兵丁,就是沈佑幾個也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甚而周雋下意識的就躲到了桌子後面。內心更是對希和嫉恨不已——
別看沈承是連沈家本家人都最被瞧不起的一個,容貌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