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嗎?」舒潑睜開了他眯着的雙眼,「魏先生真是為了扳倒我,不惜挖我的老底。」
魏仁武悠悠道:「舒先生言重了。我也不算挖到特別的東西,也就找到了一篇新聞。」
舒潑說道:「哪一篇新聞?說來聽聽。」
魏仁武從兜里掏出一張報紙來,他展開報紙,念道:「這是山西晉城的地方報紙,上面用了半張紙的版面記載了一件大新聞,在晉城的一家煤礦上,突然塌陷,造成了四十多名煤礦工人被困在礦井裏。可是奇蹟出現了,在多方救援後,四十多名工人全被救出。」
舒潑說道:「這篇新聞有什麼問題嗎?」
魏仁武合上報紙,哈哈笑道:「問題可大着,四十多名工人雖然被救出,但是卻死了五個不是工人的人,其中一個還是煤礦的老闆。」
舒潑又問道:「既然礦井塌陷,難免會死人,這也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魏仁武搖頭道:「不不不,這很奇怪,四十多個工人,一個都沒有死,不是工人的人全死了,這就像是上天安排好了的,故意針對這五個人。」
舒潑淡然道:「也許是這五個人幹了不少壞事,上天想要懲罰他們呢?」
魏仁武說道:「這五個人幹了不少壞事,我信,但舒先生說是上天要懲罰他們,這就有點誇張了。在我看來,懲罰他們的不是上天,而是舒先生你啊。」
「是嗎?」舒潑一點都沒有感到驚訝,「那我要洗耳恭聽魏先生的見解。」
魏仁武說道:「其實舒先生以及你的那些手下,一年前就是那個礦井的工人,對吧?」
「魏先生說是,那我們就是吧。」舒潑聳聳肩,回答道。
魏仁武接着說道:「那我就當舒先生承認了,那天我來到你們事務所,就注意到了,你和你事務所的工作人員都有一個特性,你們的手掌都非常粗糙,很明顯你們都是做過重活的人,但是皮膚卻很皙白,說明你們是在一個沒有光線的地方做重活。而且,雖然舒先生有故意隱藏自己的口音,但你的手下們卻藏不住口音,我很輕鬆便聽出來你們來自於山西,於是,我很容易將你們和煤礦工作結合在一起。而且,我猜想你們既然是一起來到成都,策劃出這麼一起好戲,那恐怕你們很久以前便聯繫在了一起,並且由另一件事建立起了非常人所能企及的『友誼』,所以他們才會如此聽命於你,我也因此才會找到這篇報道。」
舒潑笑了,他哈哈大笑道:「難怪我常聽人說,得罪魏仁武的人,會連祖墳都被他挖得乾乾淨淨,今日總算是見識了。沒錯,那新聞里講的四十多個工人正是我們『五斗米幫』所有人。」
魏仁武皺了皺眉頭,說道:「恐怕那次礦井塌陷是舒先生策劃好的,要弄死那五個人的掩飾吧。」
舒潑承認道:「不瞞魏先生,那的確是事先策劃好的,我們當時把那五個人騙進礦井,便把礦井的洞口給掩埋了,只封住了洞口,當然我們還在洞外留了一個人報警,因此才會有人及時來救我們。而那五個人,其實是被我們在礦井裏活活打死的,而我們故意製造成被煤礦活埋的假象。」
魏仁武好奇道:「這五個人怎麼得罪你們了?你們一定要痛下殺手?」
舒潑眯着眼睛,嚴肅地說道:「魏先生做過奴隸嗎?」
「什麼?」魏仁武一臉茫然,「奴隸?」
舒潑長嘆一聲,說道:「沒錯,奴隸。那五個人中,有一個人是煤礦的老闆,另外四個是他的保鏢,而我們四十多個人就是老闆的奴隸。每天我們都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甚至連畜生都比我們活得痛快,現在我每晚都會夢到那時的地獄生活,我再也不想回到那種日子去。」
魏仁武說道:「他們都對你們幹了什麼?」
「幹了什麼?哼!」舒潑的眉間呈現出濃濃的殺氣,「每天的鞭打都算是輕的,吃的跟豬食沒幾樣,稍微惹他們生氣,或者工作慢一點,就會把我們吊起來,用炭燙。」
舒潑扒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的胸口,這一幕差點把見過無數死人的魏仁武給看吐,舒潑的胸口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全是密密麻麻燙傷的疤痕。
魏仁武輕嘆一聲,說道:「還真是殘忍啊!」
舒潑說道:「我們都是為了混口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