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大的星辰在夜空中鋪成一盤格律明白的棋秤,灑在底色純黑的幕布上,如流沙,像水晶,偶爾相親的兩顆,更似一對戀人在撕開臉皮漫天纏綿。晚風溫柔的像一個多情的女子,拂過冰冷的黑色城牆時,還不忘留下勾人心魄的「嗖嗖」聲,一個古老的時代,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最好浪漫了吧?
曹植的嘴角輕輕一勾,回頭看看那個一直趴在城頭上的微小身影,卻發現後者始終安靜的像天空中的一顆沙粒,不吵不鬧,不哭不笑,只是天空偶爾有流星划過時,她才緩緩的抬起一張青蘋果似的瓜子臉,瞧着那一顆星星的尾巴,獨自出了神。
就在小青蛇認真的朝着天空發愣的時候,曹植卻大煞風景的湊了過來一張娘們一般的白嫩臉蛋,笑的跟往常一樣賤不可耐,「嘿,老哥我白天的樣子帥不帥?」
小青蛇扭過頭,都懶得看某人一眼,只是盯着天空裏的星星,兩隻毛茸茸的眼睛發出與白天不一樣的光芒,卻面無神色。
然而很不識趣的某人卻見招拆招,可恥就可恥在了永遠只是一招,那就是死皮賴臉、不達目的決不要臉。於是曹植便又將自己的大臉貼了過來,笑嘻嘻道:「說說看唄,老哥白天扇那大耳賊的兩耳光威風不威風?」
小青蛇換了另一隻手支額,眼睛裏完全沒有這個人一般。
曹植略顯尷尬的搓搓手,灰溜溜的一邊涼快去了。
夜晚的星空,真的好美。
小青蛇多日不曾笑過的嘴角輕輕拉了一下,但卻了無痕跡,輕淡到可以忽略不計。
可饒是如此,一直留心這個小女王破綻的曹植卻賊眉一抖,再次恬不知恥的靠了過來,當然笑容還是那個噁心的樣子,「嘿嘿,就知道你的心裏還是對老哥佩服的五體投地的,要不這樣,老哥可以給你免費簽名!夠義氣吧?得,要不我可以允許我溫暖的懷抱給你占些便宜哦,很緩和的哦,來嘛,甭客氣!」
「死遠一點!」
一直不曾開口的小青蛇,在某人熱臉剛貼過來的時候,冷不丁就一個冷屁股坐了回去!
沒得到一點好臉色的曹植訕訕一笑,「終於肯跟我說話了?」
然而,小青蛇只是剜了曹植一眼後,就又恢復安靜了,冷風吹過的時候,她輕輕的抱了抱肩,伏在堅硬的城牆上,孤零零的像個野孩子。
突然,曹植對着天空大叫道:「快看吶,有流星哎!」
小青蛇猛地抬頭,順着那傢伙手指的地方瞧去,然而卻根本沒有發現什麼流星,有的,只是一串串守在原地的亮晶晶。
狠狠的又剜了一眼欺騙孩子的某人,小青蛇便又垂下了頭,此時此刻,一個小小的失望也能叫她心灰意冷到寧願孤單,完全不去管那個傢伙的繼續逗樂自吹自擂,小青蛇緩緩埋頭,將一張青蘋果似的瓜子臉輕輕的貼在牆壁上。
呵,溫涼如水。
然而,就在此時,一直嘻哈不斷的曹植卻收斂笑容,一把將小青蛇拽了起來,認真的掰起這張可人的小臉,然後輕柔的放在自己的胸口,淡淡道:「這裏暖。」
猝不及防的小青蛇微微一怔,眼皮一眨,難得語氣輕如薄翼,「蛇,小青蛇,從來不都是最喜歡涼一點的溫度麼?」
對此,曹植一笑置之,不容置疑道:「這裏軟。」
小青蛇沒有再掙扎,只是往上蹭了蹭,吸了一口氣,幽幽道:「難聞死了。」
曹植干嘿了一聲,道:「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麼,這叫男人味!」
冷哼了一聲算是抗議,小青蛇偎依在正一臉賤笑的某人懷中,苟安一時。
有星星,有風,有人,這樣大概就是幸福了吧?
曹植突感胸口潮濕,輕輕掰起這顆倔強的腦袋,瞧着這張早已花容失色的可憐臉龐,曹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終於哭出來了啊。
最殺人,梨花帶雨刀!
輕輕抹掉小青蛇面上淚珠,曹植一臉和煦道:「放心,等安定好東郡城,我便帶你殺進鄴城,手刃袁紹!」
小青蛇驀地掙脫開來,扭着淚花大聲道:「還有那個該死的袁尚!我要殺了他!」
曹植一臉賠笑,道:「不錯,得先把袁尚那小子給閹了,再凌遲處死不遲,嗯,神州行,我看行!」
不想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