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時是不按你的想法發展的,本來爺爺他們想今晚能睡個好覺,可是先是被裏屋的那個東西擾了覺,接着又被震天響的敲門聲吵醒。
爺爺睜眼一看,發現門已經被老木匠打開了,這時這所房子的主人,戰戰兢兢的不停給老木匠說好話。
「老哥,你行行好,放過裏邊的人吧,她也是個可憐人,都怨我,只是想你們在這住一晚,應該沒什麼事,是我疏忽了。」老頭哀求道。
「今晚如果不是我以前遇見過這樣的事情,我們幾個今天都得交代在這裏,說吧,這是咋回事,」平時脾氣好的老木匠出奇的生氣了。
老頭嘆了口氣,望了我們一眼,說道:「唉,說來話長了,這屋子是我兒子的房子,他們去年剛結婚,本來兒子孝順兒媳婦賢惠,我們老兩口覺得,這輩子行善積德就這是最好的回報了。可是沒想到,頭兩天兒子前腳剛出去做買賣,兒媳婦就生病了,這一病就沒在起來
臨死前哀求我們等我兒子回來在下葬,我尋思着,兒子估摸這幾天就回來。現在也是冬天,屍體放兩天也沒事,就停在家裏。誰想到你們住到這裏半夜就屍變了,這不我剛睡下沒多久,就夢見她了。埋怨我把陌生男人鄰進她的屋子。我一想估計得壞事,就跑來了,你們沒事,估計她肯定有事了。」
老木匠擱不住老頭的再三肯求,再說自己也沒事,剛來時人家老頭也挺熱情,便讓我們等天亮後在把東西都撤了。這老頭看老木匠答應了自己,連忙道謝,如釋重負的走了
爺爺剛才聽老木匠和那老頭,說遇見過這樣的事情,好奇心被提了起來,此刻見那老頭已經走了,便問起了老木匠事情的經過。
老木匠一看天也快亮了,睡也睡不了多大一會,就盤腿坐在炕上,給爺爺幾個講起了故事,
「這事情發生在我剛成家那會,我跟着一幫子木匠一起到山西找活計,那時候咱直隸省旱災兵災沒完沒了的,吃的都快沒了,哪還有心思財力置辦嫁娶的嫁妝啊,也只有山西比咱太平,人家閻都督治理的也好,咱直隸人都跑到山西逃荒找活計。我跟的就是這樣一群人,
當時我們到的第一個地方是陽泉的一個鎮子,人家那地方大,活也多,沾我們領頭老木匠手藝好的光,很快我們在那裏打開了名聲。這一天我們接了一個臨鎮的大活,一個富商二兒子結婚,要做一套家具,人家那時候的山西人真的財大氣粗,一套家具,我們五六個人得整整的忙活一個多月,當時都高興壞了,連夜就到了人家那裏,
主人家聽熱情,就給安排了一個長工住的空屋子,雖然長工住的,可也是乾淨整潔,第二天就開始干,那老爺對我們的做工也是讚不絕口,後來等快做完的時候,人家主家正好又找了一批泥瓦匠,修繕二公子結婚的房屋。就給我們臨時有找了一處房子,離他們家不遠,是他本家一個沒人住的舊院子,我們到那一看,院子挺大,前後三進的院落,我們就住在最外邊以前僕人長工住的外院,因為屋子多,我們幾個都分開住了,」
「咋分開住了,要是和今晚似的,那得出大事啊/」老木匠的侄子插話道
老木匠看了侄子一眼,沒言語,嘆了口氣
「如果當時我們和你這樣想就好嘍,人家那個長工住的院子也有四五間的房子。當時在主家住時,我們幾個大老爺們擠在一個屋子,咬牙放屁打呼嚕,臭腳丫子全都有,大家都想清淨一下,再說分開住也沒那麼擠了。於是大家就兩三個人找了一間屋子住了,
我記得那天我們幹了一天的活,都有點累,大家沖完澡吃晚飯就都回屋睡覺了,我當時和老木匠分在東屋,那個屋子不大,靠北牆有個火炕,炕邊有個窗戶。那時的老木匠和我抽了袋旱煙,聊了會天就都睡了,我那時候有個窮毛病,換地方半夜起夜就多了,結果到半夜了又想去廁所,又怕出去聲音大把老木匠吵醒了,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那時候正好是十五,月亮明亮亮的從炕邊的窗戶照進了屋子,我當時背對着窗戶,我正想是憋一晚上還是現在就去茅房,無聊中躺着看着自己的投影,這時枕頭我自己的投影邊上出現一個黑影,仔細一看是一個女人的髮髻的影子,接着慢慢的這個黑影往上升了起來,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的都炸了起來,頭皮一陣一陣的發麻,感覺一股陰冷的氣包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