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義,只要君主和王室自個不作死,老老實實向漢廷納稅納役,保護漢商權益,保障商道暢通,也就能靠着本國境內不斷暴增的商稅,過着富足奢華的安逸日子。
國君,王子,大貴族,西域各國的掌權人皆是有錢有閒,又無須花重金維持軍隊,真真是有錢沒處花,又不可能跑到數千里外的漢境花銷,自是時常就近到烏壘城吃喝玩樂了。
如是種種,使得烏壘城匯聚四方財貨,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真真甚麼都不缺。
趙王劉彭祖四年前就曾出巡西域,是到過烏壘城的,此番率團出使,自也將烏壘城視為休整歇腳的最佳選擇。
饒是見識過烏壘城的興盛景象,然此番再臨,劉彭祖見得現今的烏壘城,仍是驚詫不已。
「短短四載,竟已繁華若斯?」
劉彭祖從數里外的高地遙望烏壘城,看着低矮城垣外的大片建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此等發展速度,幾不亞於京畿郡縣,也就鄰近長安的西邑與塬南邑擴張得更為迅猛。
要曉得,在冷兵器時代,城垣往往能給人們帶來極大的安全感,除卻四海昇平的大漢,現今世上的大多國度的老百姓是不願在城池外聚居的,即便是不擅築城的遊牧民族,也會建起營寨,築起圍籬,塞北烏桓人所處的烏桓山脈,在某種意義上,實也等同某種防禦屏障。
城垣,雖能保障軍民安全,卻也極大的限制了城池的擴張,歷朝歷代的城池多有內城,外城,郭城,有很大原因就是出於擴張需求。
烏壘城,西域都護府的設衙治政之所,漢廷嚴格限定了其城垣的形制和規模,城內除卻官署和兵營,餘下的地塊僅供建起正常的生活設施和武庫倉廩,是絕不允許擴城的,高築牆,深挖池,廣積糧更是朝廷大忌。
饒是如此,匯聚到此的漢商們卻不斷在城外購地,大肆興建坊市,作坊,鋪面,宅邸乃至鋪設坊間隧道,使得烏壘在短短數年內便已繁華若斯。
「無怪陛下常言,我炎黃子孫自古皆是所謂的建設狂魔!」
劉彭祖驚詫之餘,更是欣喜不已,只道自個真真有先見之明,選在此地休整,離京兩月有餘,自從酒泉城出了河西走廊,沿途雖也數度入城休整,卻實在沒甚麼好去處。
敦煌雖也商貿興盛,但作為囤駐重兵的邊關,管束極為嚴苛,民風不甚開放,行商們亦是急着出入關塞,來去匆匆,不太願意多作停留,更遑論在敦煌城內吃喝玩樂了。
進入西域後,諸多番邦城池更是沒甚麼好停留的,加之劉彭祖怕太過耽誤時日,且出於忌諱,也沒入住各國王宮,使得在長安舒適慣了的親王殿下很是遭罪,小腹的贅肉已然清減不少。
現今到得烏壘城,要多補些油水才行,若非如此,怕是失了大漢天家的「威儀」。
嗯……五官方正,口鼻寬闊,隆額大耳,身高體龐,這就是漢人的普遍審美觀,亦是所謂的漢官威儀,後世甚么娘炮花美男在大漢是不吃香的,怕是刀筆吏都難選任。
說來也巧,今歲輪駐烏壘城的千騎部曲正是從建章騎營抽調的,得知自家袍澤隨行護衛使團前來,自是早早出城來迎。
建章校尉李敢可是他們的主掌僕射啊,加上左右兩監,且不提趙王殿下,單是建章騎營三巨頭齊至,就足以讓這千騎建章將士繃緊神經,若是教直屬上官瞧見甚麼怠惰疏失,待得返京復命,重新歸建後,還不得被活活操練得褪去數層皮肉?
西域都護蔣沔更是謹慎恐懼,在西域諸國君臣面前,他或許能擺擺官威架勢,然對大漢親王,他豈敢有半分失禮慢待?
烏壘官兵出城十里迎候,陣仗不小,聚居城外的商賈百姓亦是驚聞趙王率使團親臨,忙是紛紛跟着前去,頂着炎炎烈日沿途迎候。
在大漢境內,老百姓聞得親王出巡,若非在路上遇着,多是會早早退避,不會沒來由的特意迎候,除卻宮裏那幾位巨頭,大漢臣民對甚麼親王公主的遠沒崇敬到此等地步,王侯權貴自身也不敢搞那麼大陣仗,免得引人非議,甚至遭到御史彈劾。
在西域諸國卻是不同,尤是在烏壘城,匯聚城外的不是漢商及掌事工匠,就是為漢商做事的西域僕役和奴隸,亦有不少胡商,甚或到此遊玩的各國權貴。
大漢親王駕臨,且帶着大隊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