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匈奴軍營大帳中,宿醉未醒的游騎佰長察木哈被麻繩捆成個粽子,扔在地上,卻還在美美的打着呼嚕,臉色享受之色。
阿斯恰面色鐵青,冷冷道:「潑醒他!」
守帳勇士不敢怠慢,急忙找來水袋,稍微傾斜袋口,一道細細的水線朝察木哈臉上倒了下去。不是他害怕查哈木而不敢多倒,只是如今營中的水已經所剩不多了,附近的水井又全部被填埋,將士們必須要到數十里外的小溪里取水,還是省着點用為好。
「大膽!」入冬水寒,澆在臉上刺激非凡,察木哈瞬間醒轉過來,大聲叱道。正欲起身,卻根本動彈不得,這才發現身上的神索,不由臉色大變,掃視了一番帳內情形,轉而怒目質問阿斯恰道:「阿斯恰千長,這是為何?!」
阿斯恰咬牙切齒,狠狠問道:「哼!你還有臉問?!你麾下一百三十名游騎如今何在?!」
察木哈略作回憶,隨即不屑道:「昨日可是你下的軍令,讓我派他們到山林中獵取野獸,採集草食,如今卻來問我?」
阿斯恰怒極反笑:「他們自從昨日正午進入山林,至今未見半人回營,身為主將,你該當何罪?!」
察木哈不由大驚失色,滿臉不可置信道:「不可能!」
阿斯恰陰沉着臉,不發一語,顯然不屑繼續解釋下去。
就在此時,佰長勾里葛急沖沖跑了進來,稟報道:「千長!派出去查找的勇士們遣人回報,在山林深處發現了幾具我匈奴將士的屍身,身上有刀傷箭痕,卻未發現劇烈打鬥的痕跡,顯是中了埋伏,盡皆被人一擊斃命。中箭者更是七竅流血,死狀可怖,顯然箭頭上抹了劇毒。」
砰!阿斯恰面色愈發鐵青,毫無徵兆的抬起腳,狠狠踢在大帳中正煮着馬奶酒的吊釜上,吊架瞬間崩塌,釜中滾燙的馬奶酒潑向了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察木哈。剎那間,大帳中傳來一陣滲人的哧哧聲,察木哈悽慘的哀嚎隨即響起。只見他全身裸露的皮膚全部被瞬間燙熟,如同一隻燒紅的蝦子,蜷縮成一團,不斷在地上打滾。
「千長!」勾里葛見狀大驚,趕忙喚來守帳勇士,將察木哈抬去其他營帳救治,隨即勸解阿斯恰道:「那些將士顯然是中了漢人精銳埋伏,這察木哈雖有不察之罪,但他好歹是大單于寵妾烏尤的幼弟,千長很苦與他結下這般大仇?」
阿斯恰微微嘆了口氣,幽幽道:「大單于早就對我心存戒備,此次命我部為先鋒,又安插了察木哈這個眼線,分明就是試探於我。先是突襲雁門不成,如今又平白折損百餘名勇士,單于大軍到達之日,怕便是將我梟首之時。既是如此,殺不殺察哈爾,有何區別?」
勾里葛大驚失色,手足無措道:「千長何出此言?我等跟隨老上單于多年,當今軍臣單于即位後,更是鞍前馬後,替他出生入死十數年,大單于怎會為些許小事,就。。。。。」
阿斯恰揮手打斷了他的話,從懷中掏出幾卷羊皮卷,遞了過來。
勾里葛趕緊雙手接過,迫不及待的看了下去。只見他的身體不住的顫抖起來,羊皮卷里的內容讓他感到抑制不住的恐懼和憤怒,滿嘴苦澀道:「如此說來,察木哈果然一直在向大單于告密進讒,實在該殺!只是千長如今作何打算?」
阿斯恰直勾勾的望着勾里葛,幽幽道:「我若說要轉換門庭,老夥計你當如何?」
「你說的可是左賢王?」勾里葛似乎早就預料到,臉上沒有絲毫驚訝之色。
「沒錯,我族乃是欒提一族的累世家奴,若是轉投到左賢王麾下,不過是家奴擇主之舉,算不得背叛主家。」
「自你二十年前捨身替我擋去必死之箭,我便發誓要以死相報,如今當然隨你投左賢王去。」勾里葛面色平淡,仿佛在敘述一個很天經地義的事情,隨即又皺眉道:「只是你我族人駐地都在單于庭夫羊句山下,若是大單于得知你我轉投左賢王,恐怕全族老弱婦孺性命難保啊。」
阿斯恰點點頭,無奈道:「如今只有率剩下這數百鐵騎,儘早趕回夫羊句山,將族人全部東遷,方能逃過一劫。」
片刻後,營地里所有的游騎佰長都被聚集到大帳中,由於大多是阿斯恰的親信和族人,倒沒讓他費多大口舌,紛紛表明誓死追隨的心意。心中大定的阿斯恰隨即仔細安排了
第八十二章 匈奴人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