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巧看着烏泱烏泱的孩子頭就疼了,她可沒有段知府那好嗓子,就算喊破嗓子,孩子們也未必都聽得清她說什麼。
想想,還是派人去將段光耀請了來,這事……還得靠他。
段光耀正帶着手下人在城裏逛,石蘇府經過一場嚴重的雪災,百姓們不但沒有就此流離失所,這日子眼看着一天好過一天,段光耀看在眼裏,喜在心上,這都是政績啊,只要做的好了,又有五皇子在背後支持,他還愁不升遷?
這段時間,他也抱緊五皇子的大腿,雖然五皇子嘴上沒說,他倒是看出五皇子對他的辦事能力還是很滿意的,只要他不出紕漏,將來被五皇子重用的日子不會遠了。
所以,這段日子,段光耀真心的忙,忙完城裏忙城外,除了每日必向五皇子請安及匯報之外,他忙的幾乎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大多數時間都住在那兩個舞娘的宅子裏,享受着兩個舞娘的小意溫存,這日子別提多滋潤了。
最明顯的變化就是他家那個兇巴巴的夫人也變的溫柔了,再也不像從前那樣說發脾氣就發脾氣,說擰他耳朵就擰他耳朵,就連愛吃醋的毛病也改了不少。
以往只要聽到他要納妾,或是誰送了美人給他,不說家法侍候吧,肯定家裏也別想安生了,可如今,他在外面都養了兩個女人,知府夫人愣是一個不字都沒說過,還不時派丫頭到衙門裏來送各種補品,讓他多注意身子,這樣的日子實在是爽啊!
段光耀也不是笨的,他當然明白夫人的用意,是怕他真惱了她,再來個寵妾滅妻,如今他也是五皇子面前的紅人,夫人當真不敢像從前那樣跋扈了。
不過,段光耀心裏還是有數的,夫人是他的結髮妻,無論是享福還是受苦都一直跟着他,從沒一句怨言,也就是這脾氣差了些。
要真說起來,夫人對他是一心一意,不像這兩個舞娘,誰有能耐就跟誰睡,都不知轉了幾手了,就算長的再好看、對他再好,也就是逢場作戲,真還能和她們夫唱婦隨了?
當然,既然這兩個舞娘跟了他,他也不會虧待她們就是了,只要是個乖的,將來還是接到府里去吧,有她們在夫人對他也真是好啊,他才不傻,有好好的福不享,非要讓夫人整天呼來喝去的。
當然,像庶子庶女他就不準備讓她們生了,真生出來跟他的兒女爭家產怎麼辦?夫人就算再大度,容得下他有別的女人,也肯定容不下別的女人給他生的兒女,為了不讓夫人擔個惡毒的罪名,段光耀可是早就做好了防範,保證這兩個舞娘是啥也生不出來。
春風得意的段光耀正哼着小曲視察城裏的建設情況,那邊有人找了過來,說是杜姑娘有請,段光耀哪裏敢耽擱?
要說起這個杜姑娘,段光耀就想要說說五皇子,可惜一直沒那個膽。
每當看到五皇子把杜姑娘當成珍寶一樣捧在手心裏,捨不得曬着、捨不得捂着的,段光耀就好像看到年輕時候的自己了。那時他也是把夫人當成祖宗一樣供着,可惜供到最後真就供出一個母夜叉。
一想到五皇子這等人中之龍,最後也淪為被夫人擰耳朵的下場,段光耀都替五皇子耳根子疼啊,只是人家五皇子身份尊貴,他哪有膽子跟五皇子分享他的馭妻之術?
可不跟五皇子分享一下,他又良心不安,五皇子如今年紀小,還不覺得,等真到了能夠主事那天,還要被皇子妃擰耳朵,那該有多丟面子?
被人帶着見到杜雪巧,段光耀還在想着五皇子被杜姑娘擰耳朵的畫面,杜姑娘橫着眉、立着目,一隻手還叉着腰,簡直比他家夫人還要兇殘幾分,段光耀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結巴道:「下官見……見過杜……姑娘!」
杜雪巧抿着唇角,將手上的一張紙遞給段光耀,「知府,你照着上面的字念一遍,記得要大聲!」
心裏卻在想:我長的很嚇人嗎?怎麼知府好像很怕我的樣子?
段光耀拿過這張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寫了不少字,初時他還沒覺得如何,可看了一會兒就瞪圓了眼珠子。
一個月之前,三皇子帶人在城門外紮營,張玉娘派人進城行刺,那時他算是真正領會到五皇子的能力有多強大,好似外面人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般,完全就沒有秘密。
他曾經深深地佩服五皇子派出去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