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媛緊抿着雙唇盯着林廣成。
林廣成面露難色,「媛媛,即使你母親活着定也不願讓我毀了林府的清譽。」
林媛很想罵上一句「迂腐,什麼清譽聲望能抵得上人命?」可看林廣成重重的眼袋及滿眼的無奈與愧疚,這樣的話便怎麼也說不出口。
「算了算了。」林媛老氣橫秋的揮了揮手。血債血償,她是不會放過害了林二太太和林四小姐的兇手的,既然林廣成不願,那便她自己來做。
林廣成並沒有察覺林媛心底的想法,以為林媛體諒了他的苦心,鬆了口氣,轉言安慰道,「媛媛你放心,父親也不會叫他們好過的。」
林媛意興闌珊,並沒有接話。
林廣成有些尷尬,轉了話題道,「對了,過幾日你姑祖母要回門了。」
「姑祖母?」林媛思索了一下,「是那位高嫁到將軍府的老姑奶奶?」
林廣成眉毛挑了挑,「誰同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長輩的事你可不能亂言。」
「知道了。」林媛應付道,「我要做什麼準備?」
「也沒什麼要準備的,父親就是告訴你一聲罷了。」林廣成說着語氣微微一頓,「有什麼事等你姑祖母回去了再說。」
「知道了知道了,家醜不可外揚對吧。」
接下來林廣成在尷尬的氣氛中飛快的將飯菜用完,交代了安頓好回來的喬奕歡幾句,便落荒而逃。
「香月,再替我去打聽件事怎麼樣?」林媛壓根沒有將林廣成交代的話放在心上。
香月大感興趣的湊了上來。
「你幫我去打聽打聽,母親出殯那日,在我落井之前誰來過咱們這天嬌院。」林媛說道,「對了,不拘是主子還是下人。」
香月的鼻子皺了皺,「下人也要打聽啊,那就難了。」
林媛情不自禁伸手颳了一下香月鼻子,「就是有難度才找你呀。」
「小姐,這事要不要同老爺說一聲。」一旁的香荷卻是不太贊同道。
林媛沒有答話,卻轉頭一問,「對了,是不是要準備些糖果什麼的?」
香荷聞言便知道林媛是打定了主意,便垂首回道,「小姐給香月一把銅板便是了,到時候給守院門的婆子幾個吃酒錢。」
「我沒錢啊。」林媛下意識的回道。
「小姐,您還有四百多兩的現銀,另外一些長輩所賜的金銀豆子也有一首飾匣子,銅板倒是少些,約莫有半匣子。」
林媛愣了愣,「那你取些銅板給香月吧。」
之後香月抓着銅板蹦蹦跳跳的就出了門。
林媛轉頭看向喬奕歡,「喬嬤嬤,你身手好,麻煩你跟着香月,若是誰有異動你暫且盯着回來告訴我一聲即可。」香月去打聽那日進出過天嬌院的人,必定會被有心人注意到。即使明面上林四小姐未死,可她就不信這事可是牽扯到先前林二太太一條人命,那背主的下人還能坐得住。
林二太太可是死在深夜,沒有人通風報信,害人的兇手怎能悄無聲息進了天嬌院?
喬奕歡滿臉不解,想了想便也拱手應下。
一前一後香月和喬奕歡離去,香荷忐忑不安的搓動着雙手。
「小姐,查到咱們院裏背主的下人之後怎麼辦?」
「不怎麼辦。」林媛嘴角噙起一絲冷笑,「我可不要別人手中的棋子。」
到底林媛的身體有些力不從心,說了這半天話之前還應付了朱氏,已是十分疲倦,乾脆躺在了床上等待。等了估摸一個時辰,香月回來了。
「小姐,奴婢問到了,那日大清早老太太房裏的李嬤嬤來過,看看小姐是否醒來,之後是三小姐來過,三小姐呆了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去參加太太的出殯禮了,還有就是六小姐了,後來小姐您就醒了。」
「其他就沒人來過了。」
「沒人了?」林媛蹙起眉頭,思忖片刻,她說道,「香荷香月你們仔細回想下這三人過來時的細節。」
「李嬤嬤就在屋外問了一聲,奴婢答得話,李嬤嬤聽聞小姐未醒無法參加太太的出殯禮就走了。」香荷歪着頭邊想邊回道,「三小姐也只坐着掉了一會眼淚,就被三小姐的丫鬟勸着離去了。倒是六小姐,當時香月端了藥正要給小姐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