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林廣成是一個人在書房裏苦惱着,在他解釋完之後,就變成了兩個人了。
林友亮皺着臉孔,一拍大腿,「老二,你非得叫媛媛這麼急的趕回來做什麼?」
林廣成苦着臉,「您不是也催着我快點把媛媛接回來嗎?偏生這段日子鋪子裏生意不景氣,我又離不得,就派了方平去接應,誰知道還是出了意外。」
林友亮嘆了口氣,「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可知道是在哪沒了消息的?」
「肯定是過了漢口之後。」林廣成肯定道,「不然方平早就往府里來信了。」
林友亮唔了一聲,父子倆一時沉默了下來。
忽的,林友亮站起身,「咱們倆在這干坐着也不行,光方簡一人哪夠,我再去找人往漢口那去。你去碼頭看看,說不準是雨天耽擱了行程,我們在這白cao心。」
林廣成當下應聲,父子倆一前一後出了大門。
……
馬車噠噠的行駛着,早在車夫說到金陵了的時候,林媛整個人都打起了精神。
「到了,小姐,到了。」方平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林媛深深吸了一口氣,便撩開車簾下了馬車。
再一次抬頭看着林府的匾額,恍如隔世。
「小姐。」香荷心中同樣百感交集,她原以為他們定是要葬身江中,誰知道還能逃出生天。
「走吧,不管誰問起,事情都照實說,馮婆子的事也但說無妨。」林媛淡聲囑咐道,又對着方平交代道,「你便辛苦一下,先去同父親說一聲,耽擱了好幾日才到,他肯定急壞了。」
「是,小的這就去鋪子裏,老爺這時候肯定在的。」方平拱手應道。
林媛頷首,「喬嬤嬤,敲門吧。」
「叩叩」的敲門聲響起,不一會,就有小廝開了門。
無奈林媛幾人穿得實在太過寒酸,身上頭上的首飾飾品也在江里落了個精光,當時逃命的時候帶的銀子不多,之後又哪裏有閒錢和空閒去置辦新衣。那小廝打量着林媛一行人,目光便疑惑,顯然並未認出是誰。
喬奕歡出身草莽也不以為杵,只冷聲道,「四小姐回府,還不快去通傳。」
小廝一拍腦袋,想起是聽人說這幾日四小姐要回來了,不過眼前的幾位……
他也不讓眾人進來,只狐疑的打量着眾人。
香荷小臉一板,罵道,「你只管進去通傳,我們又不會硬闖,小姐是與不是還能讓你個小廝來評斷?」
那小廝這才猶猶豫豫的應了下來,卻又叫了旁人看着門,這才小跑着往裏頭去。
「沒想到啊,我們千辛萬苦的,到了家門還被人拒之門外。」林媛冷笑了一聲,「就是不知道裏頭的人見着我們會不會以為見着鬼了。」
聞言眾人想起這段日子的經歷,無不心中怨憤不已,卻也只能看着半合的大門等待着。
林廣成去了趟碼頭,依舊沒有得到消息,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也不打算再去鋪子裏了,便打道回府。誰知道剛轉了個彎,遠遠的,他就瞧見林府門外站着幾個人。
「媛媛!」林廣成走近了才看清,頓時失聲喚道。
林媛聞聲回頭,看見林廣成鬍髭邋遢,還有嘴角邊一串着急上火的水泡,心中就一軟,先前的怨憤也少了不少。
「父親。」她屈身一福,「叫父親擔憂了。」
看着林媛一身寒酸的打扮,林廣成哪裏還受得住,一把抱起林媛,激動道,「媛媛,怎麼回事?你們怎麼回來的?你們的船呢?到底出了什麼事?還有方平呢?對了,汪清呢?你外祖父不是寫信說,叫他送你回來的嗎?」
林媛彎了彎嘴角,「父親,您這麼多問題,叫我怎麼回答?先進去我再同你慢慢說道。」
「對對,先回家先回家。」林廣成有些哽咽,他抱着林媛都感覺女兒輕減了,這段日子肯定受了不少苦。
聽林廣成這麼一說,香荷香蘭卻是忍不住了,嚶嚶的哭了起來。
「老爺,您可得替小姐做主,這一回,小姐可是九死一生啊。」香荷紅着眼,咬牙切齒的說道。
林媛忙催促道,「別叫人看笑話,進屋說話。」
然而林廣成聽香荷這麼一說,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