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一擁而上,白澤不敢對群眾開槍,朝天開槍。村民也只是平靜了幾秒,老船夫大喊,「你朝着我開槍!你打死我好了,人民警察蠻不講理殺人了!」
白澤能殺人麼?他是警察。停頓的功夫,村民手裏的鐵杴就落到了顏雨身上。顏雨怒從心生,劈手抓過村民手中的鐵杴,平揮過去。顏雨不要命的勁頭,村民愣是不敢靠前。
「顏雨,我們先回去,再從長計議。」白澤拉着顏雨從劈開的路往山下走,顏雨執拗的梗着脖子,「她怎麼辦?那個女人怎麼辦?」
「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既然都熬過來了,那差這幾天也不會有事。」白澤攥着顏雨的手腕,強行把她拉走,「顏雨!你必須聽我的。」
顏雨知道這是唯一的路,她還是衝動了,她太衝動了。細細鼻子,她抬起頭,「你們誰不是爹生父母養的?誰沒有兒女親人?你們這樣糟踐着一個女孩,不怕遭天譴?你們的兒女不怕得到同樣的待遇?」
砍刀劈頭而來,顏雨踉蹌後退半步抬起鐵杴擋住。
「走!」
顏雨再不耽誤,她朝山下跑去。
好漢不吃眼前虧。
他們灰頭土臉的上了船。
真他媽窩囊!
顏雨丟掉手中的木棍,靠在船欄杆上,船開了出去。
山上村民的喊聲似乎還在耳邊,愚昧的囂張,顏雨想把他們全部抓起來。
可她沒有這個權利,顏雨取出一根煙含在嘴唇上,咬着煙蒂,鬱結之氣無法散去。
「你的相機還開着。」白澤指了指她的相機,轉身靠在欄杆上看向遠處的山脈。點燃了香煙狠狠吸了一口,罵了一句本地話。他也狼狽,警服被撕破了幾個口子,臉上掛了彩。
「謝謝你陪我走這一趟。」
顏雨關掉相機,取出內存卡塞進了包里。
「客氣什麼?」白澤噴出煙霧,若有所思道,「只是沒想到情況會這樣。」
山脈越來越遠,漸漸模糊,顏雨收回視線。
她真的瘋了?顏雨按了按眉心。手心黏膩都是血,她搓了一把,也不知道是誰的血。
太瘋狂了,這些人太瘋狂了!
風很大,吹的煙灰飛舞,顏雨背倚欄而站反省自己的行為:「如果不是我貿然衝進去,也許事情不會到這麼糟糕的地步,抱歉。」
白澤笑笑,彈落煙灰,「不一定,他們的蠻橫又不是取決於你的態度。」
發動機的聲音響徹寂靜河面,顏雨拿下煙頭按滅,她看着煙灰在甲板上留下黑色痕跡,抹了一下。直起身嘆氣,再一次食言了。
下了船兩人往停車場走。
「還有別的路進柳寨麼?」顏雨想了想,說道,「柳寨大概是多大的村子?」
「有公路,不過沒水路過去快。寨子很大,今天我們看到的只是一小部分,這一次打草驚蛇,再想進村就難了。」白澤的鞋子踩在鵝卵石上發出聲響,他加快了不發,「我得回一趟j市,這件事需要上報。你剛剛拍到的照片,回頭髮給我一份。」
讓警察處理,這是最好的結果。
白澤也是可以信任的人,顏雨點頭,「你郵箱多少?回去連上網就發給你。」
「行。」
白澤送顏雨回到酒店是下午四點,他要回j市,兩人分道揚鑣。
顏雨沒有立即進酒店,她在附近的超市買了一把匕首揣口袋裏才回去。
電腦連上網,顏雨撥打了秦主任的電話。
秦主任一直正在通話中,顏雨打不通電話,把文件導入電腦。發給白澤一份,另一份發給了秦主任。
傳視頻需要一段時間,顏雨拿出錄音筆放下午錄的聲音。
突然裏面傳出來女人的慘叫,安靜的房間因為這一聲叫令人毛骨悚然。顏雨摸了摸胳膊,這才覺出疼來。手臂上一排指甲印已經結痂了,顯的有些猙獰。
繼續往下聽。
電話響了起來,顏雨關掉錄音筆胡亂塞回口袋。
「我是顏雨。」
「顏雨,我是張瑋。」
「有事?」
「時繆繆有消息麼?她的父母到了,他們想見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