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a市下了那個冬天的第一場雪。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大雪下了整夜,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天空落下來,把大地包裹在一片白茫茫里,似乎要下盡這個冬天的冷漠。
程瀟抽完血出來,顧南亭正站在走廊盡頭。這麼冷的夜,他卻把窗戶打開了,就只穿了件襯衣,迎着風雪站在那裏抽煙。
此情此景,他的背影孤寂到令人心疼。
程瀟走過來,自背後抱住他,臉貼在他寬厚的背上。
這個擁抱於顧南亭而言,比任何安慰都溫暖。
他沉默着把煙抽完,轉過身來把程瀟擁在懷裏,緊緊地抱住。
關於赫饒,程瀟沒有多問,只說:「要告訴蕭熠嗎?我看得出來,赫饒喜歡他。」
不過短短几個小時,顧南亭的嗓子已經啞到要發不出聲音了,他忍着喉間的疼痛坦白:「我不知道。」
他從來都是殺伐果斷的,一句「不知道」脆弱到了極點。
程瀟於是替他決定,「那就等赫饒醒了,問問她的意思。」
顧南亭點頭。
或許是因為始終聯繫不上赫饒,蕭熠也有了擔心,他在黎明時分給程瀟打來電話,向顧南亭詢問:「赫饒怎麼了?」
顧南亭注視還沒熄滅的手術中的燈,不知如何回答。
沒有得到期待的答案,蕭熠有不好的預感,他沉聲:「顧南亭!」
程瀟把電話接過來,回答他:「喊什麼!赫饒病了,發高燒昏迷呢。」
「發燒?」蕭熠有點不相信,「好好的怎麼突然發燒了。只是這麼簡單,你沒騙我?」
程瀟沒好氣:「我騙你你給我發獎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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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格外漫長,搶救室的燈亮了很久很久都不熄,而邢唐始終保持着一個姿勢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地等待。幸好搶救成功了,赫饒暫時保住了一條命。但身中五槍的她傷得實在太重,病情不斷反覆了七天。當赫饒終於醒過來,七天裏幾乎沒怎麼開口的邢唐,握住她的手抵在額頭,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掉下來。
那一刻,顧南亭覺得,赫饒沒能和邢唐在一起,是於她而言最遺憾的錯過。
而蕭熠在這七天裏打過很多電話來,都被程瀟擋了,她訓斥蕭總:「病人需要休息你不知道嗎?着急自己回來看!」
蕭熠到底沒能在赫饒醒過來前回國。顧南亭判斷,這次出國是蕭熠開始臥底生涯的關鍵期。所以,他只能對醒過來的赫饒轉達蕭熠的關心,並替蕭熠解釋沒有趕回來是因為美國公司那邊有緊急的事。
赫饒還陷在失去大伯的憂傷里,虛弱又憔悴,但如顧南亭所料,她格外堅強地說:「不要告訴他我的事,憑添他的煩惱。」
程瀟都於心不忍,她一針見血地說:「能瞞一輩子嗎?等他日後知道了,會更自責。」
赫饒眼神黯談地望向窗外,「他不會知道的。」然後,她把手機開機,給蕭熠去了個電話,告訴他,「蕭哥,我沒事了。」
這個時期的赫饒,應該是對蕭熠最絕望的階段。或許在她看來,和蕭熠在一起,是此生最奢侈無望的期待。於是,在雙十案發生後,她讓所有人對蕭熠隱瞞了她的這段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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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案件調查方面,顧南亭幫不上任何忙。尤其在沒能阻止雙十案的發生後,一時間他對改變「歷史」失去了信心,不願再插手什麼。至於自己反常的舉動,他簡單地和馮晉驍解釋為:「我只是直覺上認為突然和大家失去聯繫的赫饒有危險,希望儘快找到她幫她避險,沒料到結果是這樣。如果你認為我有可疑,可以調查我。」
馮晉驍聽出了敷衍之意,但面前這個從相識之初就高高在上、冷漠犀利的男人此時下巴上滿是胡茬,難以掩飾的滄桑疲憊的神色都昭示他對於沒能阻止赫饒遇險有多難過和自責。出於信任,馮晉驍接受了他的說辭,只是問:「還有什麼是可以對我說的?」
顧南亭仔細回憶,卻怎麼也記不起是不是有警察因案件犧牲,他揉了揉太陽穴,提醒:「你們也,注意安全。」
馮晉驍拍了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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