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又是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又是一陣清風搖曳着樹影。
不過,細聽之下卻還是可以分辨得出,這和諧的沙沙聲中有着那麼一絲的不和諧。
「大叔,你的腳步聲小點!」一個被儘量壓低的年輕聲音在樹影中響起。
「我也不想啊,可是已經盡力了。」緊接着是一個同樣盡力壓低的聲音響起,不過這聲音聽起來是個中年男子,而且語氣中充滿委屈。
「說要來的是你,可是拖後腿的也是你。」年輕的聲音毫不掩飾地抱怨道。
「你總共就兩條腿,哪條是後腿?」中年男子似乎完全沒有聽出那語中的不快,還一直嬉皮笑臉,直到看到對方那眼珠子瞪自己都快瞪出血來了,才訕訕地笑了笑,說道:「年輕人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麼。」
「行!」年輕人說的有些咬牙切齒,「那我們先不討論細節。你看看你穿得是什麼!」
一片樹影晃動過去,露下幾束月光,隱約可見兩個人影。一人身着黑色夜行衣,臉上蒙着黑布,只是露在外面的那雙眼眸卻是仿佛蓋過了此時天上的明月。再看另一人,臉上同樣蒙着快黑布,但是身上卻只是穿着一套袒胸露乳的短打。
那個黑衣人氣呼呼地摘掉臉上的黑布,顯露出一張雌雄莫辨的美麗臉龐,不是天殊又會是誰。
「這個我也不想啊。」那短打的中年漢子也摘下黑布,不出意料,正是無良大叔浪天涯。他還是那樣一如既往地,無良地笑着,繼續解釋道:「你也知道,我這裏的衣服就兩套短打,你說換,我也換了啊,你來聞聞,我這身衣服還香噴噴的,一點汗味都沒有……」說着,身子還往天殊那邊靠了靠。
天殊馬上伸手將他的來勢止住,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夜行衣,問道:「那這是哪裏來的?」
「這個啊,」浪天涯拿出酒葫蘆喝了一小口,仿佛是潤了潤喉,說道:「這個故事是這樣的,三十年前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停!」看這大叔一副要「促膝長談」的樣子,天殊忙出聲打斷,「當我沒問過。」轉頭看了看那邊山頂上孤零零立着的小木屋,有點不安地問道:「這樣真的好嗎?」
「沒問題的,我們只是去看一眼而已,又不是要幹嘛,也不會讓人家少塊肉。再說了,過幾天我們就要離開這裏了,要是臨走前都不能見到那美女的廬山真面目,我會走不瞑目的!」浪天涯說得是如此的理所當然。
天殊也是第一次聽見有人把偷窺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他可不是釋然這種性子,半夜去偷窺女子這種事,從小到大就從來沒有在意識里出現過。之所以會同意這猥瑣大叔的提議,最主要還是那天與那女子見過一面之後,其身影竟在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倒不是一般人想像的什麼情愫暗生之類的,只是很單純的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大手輕拍肩膀,將釋然從晃神中拉了回來,浪天涯已經重新帶上了黑布,說道:「走了走了,再晚別人就要關燈睡覺了,到時候就只能見個鬼了。」說着,已經一步跨過天殊,朝那山頂走去。釋然想再提醒兩句,卻發現他已經走遠,無奈的嘆口氣,也帶回黑布,快速地緊跟上去。
說起這夜行衣,有人可能要問,為什麼像天殊這種有法術的人也要像那些江湖武人一樣。說到這裏,不得不跟大家解釋一下。第一是,天殊重傷未愈,雖然已經調息了好幾天,但對於這傷勢來說卻是杯水車薪,他估摸着自己現在大概就「人境」七八層的實力,也就相當於一個厲害點的武者。第二就是,天殊畢竟還小,去做偷窺這種事當然不好意思,能有塊「遮羞布」放臉上,自然是十分樂意。況且,浪天涯是強力推薦,加上以前看得一些閒書里也都是這麼描述,他也就點頭同意了。只是沒想到的是,這夜行衣居然會如此合身。
閒話少敘。轉眼間,兩人便已經來到了這小木屋的窗戶邊上。天殊舔了舔食指,想要學着書中說的那樣,用沾着口水的手指去戳破那層窗戶紙。可是眼角餘光卻瞄到了浪天涯,竟然正用力的允着整根手指,手指還進進出出好幾次!然後才「啵」得一聲輕響,將手指頭從嘴中拔了出來,在屋內溢出的光線下,那手指居然還閃爍着「恬不知恥」的光芒。
浪天涯正想伸過去戳窗戶紙,餘光也發現了天殊正在傻愣愣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