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青州城城頭上的火把為風吹響,噗噗直響。
紅黑色的夜空下,青州城城頭三層重檐的城樓上書着唐字的旗幟,有氣無力地耷拉着。城頭上士卒,背依着牆,手托着兵器,目光中都是流露出難過的神色。秋風吹拂,戰馬不停的嘶鳴,火把倒印下將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卻更添幾分蕭瑟。
高書着青州城三個大字的南門下,城門大開。無數士卒拿起兵器正一路小跑離開這座城池。臧君相率領他的三萬人馬,正魚貫從南門出城,離開了這座他們為之堅守了一個月的青州城。」小說「小說章節更新最快
士卒踏過護城河上的吊橋板,腳步聲隆隆作響,這腳步仿佛踩在每一個青州軍士卒的心頭上。
城頭的火把里,綦公順,劉蘭二人都站立在城頭上,目送着臧君相的人馬離開青州。城下的甬道內,臧君相本人頭戴獅頭金盔,身披着鎖子甲撥馬而行。待來開城門後,臧君相將馬在護城河前停下。
他抬起頭看向城頭上的綦公順,劉蘭二人,在馬背上一抱拳,似乎臉上也流露出幾分愧色。但這一抹愧色也是一閃而過,隨即臧君相策馬隨着其人馬的大流之中,離開了清州城。
劉蘭緊閉着嘴唇沒說什麼。
「這賊還是走了。」綦公順這時重重的一拳砸在城牆上。
劉蘭深吸了一口氣道:「綦公,臧君相能不計前嫌,幫我們守青州一個月。已是賺到的了。李重九出其不意攻下了東萊郡,威脅其臧君相的根本之地。他是不keneng不守東海來幫我們的。所以沒有什麼好動氣的,眼下也是到了靠我們自己的時候了。」
「軍師。青州城內不到兩萬兵馬。徐世績,宋金剛,薛萬徹兩路合擊之下,我也不知我們有幾分勝算。」綦公順轉過身向劉蘭道。
劉蘭道:「綦公不必擔心,我軍怎麼說也已堅守青州一個月之久,現在青州城內糧草充足,既是不能對抗趙軍的兵鋒,我們就死守城池。眼下已是深秋,而大唐已開始攻打蕭銑了。只要我們能堅持到冬天,趙軍兵馬疲憊,必然退兵。」
綦公順聽了點點頭道:「話是這般說吧。我只是怕城內會有動盪。」
劉蘭道:「綦公我們眼下先聽天命而盡人事。」
綦公順嘆了口氣,緩緩地點了點頭,轉過頭看向離城遠去的臧君相大軍。天邊月牙如鈎,臧君相的人馬沒入黑暗之中,漸漸不見。
次日清晨青州城,平靜如舊。綦公順,劉蘭治軍有方。城內並沒有因為臧君相將三萬大軍開走,而發生動盪。盡數士卒上下士氣有所低落,但仍是認真地守備着城池各處。
晨曦之中,十里之外一直沉寂了數日的趙軍大營卻有了動靜。之前青州城內兵力充足。兩軍一直是在城外爭奪幾個要害之處。現在青州軍防禦收縮,主動放棄周邊,所以趙軍進一步逼了上來。
趙軍首先佔領的是距離城北兩里的山上。不久徐字的帥旗移動到這個位置上。上萬民夫運來木料,數千趙軍修建着中軍大營。壕溝,營壘。木柵欄,矮牆,望樓一一搭蓋着。
大大小小的帳篷如雨後春筍般沿着中軍大營山下一一冒起。接着從大營方向,數千趙軍步卒開始向前,一路將青州軍在城外修葺的工事,盡數破壞,壕溝被填平,拒木被破壞拉開。
接着趙軍騎兵從山那邊出動調來,早晨的太陽還未升起,城下無數戰馬噴吐的氣息匯成一團團濃濃淡淡的霧氣。戰馬的馬蹄聲響個不停,一路一路的趙軍騎兵出現。
無數人馬的番號從山那邊一一亮出。這些趙軍騎兵似剛經過一場激戰般,不少騎兵的馬蹄馬腿馬身上都染着鮮血,騎兵身上的鎧甲也是不全,儘管如此,這些騎兵身上卻透着一股濃郁的殺氣。
這好幾千的趙軍騎兵都是向城東方向挺進,人馬如潮水般緩緩涌動,於城下扎陣後。這時一名趙軍騎兵快馬疾行,用長槍挑着一具頭戴獅面金盔的首級,來到城下護城河前勒馬停下。
這名騎兵對着城頭上大喝道:「臧君相昨夜於城南中伏全軍覆沒,其本人為我軍所擒殺,城內還不速速投降,否則就是與臧君相一般下場。」
話音一出,青州城上眾士卒都是一驚。
臧君相倉皇連夜離開,就是要乘着趙軍東西路大軍,還沒有合圍青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