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爾朱煥向楊文干建議,楊文乾沒有說什麼,他猶豫了半天道:「此事事關重大,容本都督再思量思量,對了,招納東宮侍衛之事如何了?」
喬公山抱拳道:「啟稟都督,已是招納了兩百健兒,訓練了一段日子,可以充入宮裏了。慶州士卒彪悍,足可一以當十,只是民風粗蠻,恐怕不守規矩。」
楊文干滿意地道:「不守規矩無妨,但嘴巴要嚴才是,長安之中,充任東宮六率的門閥子弟中多有天策府往來的,不能保密,太子早已是對之不信任了。反而這慶州子弟少了那麼多干係,反而倒是值得相信。」
爾朱煥,喬公山二人聽了,都知道眼下東宮侍衛,不少都充作秦王府的耳目,李建成因覺得舊有的人,不可以信任,所以從慶州調來侍衛。但楊文干不知道,眼下這二人也早是不可以信任,爾朱煥是秦王的秘諜,而喬公山則是趙國的細作。
喬公山這時候忽然想起,風聞司交代的事,當下道:「都督,我們軍械不足,向太子提起的補充鎧甲之事,是應該提及吧。」
楊文幹道:「本都督差一點忘了,本都督手書一封,請示太子是否將段德操拿下查辦,補充士卒鎧甲,如此你們二人都是太子的心腹,就帶着我的書信,還有兩百名慶州侍衛,前往長安將書信交給太子就好,此事不容有失。」
喬公山欣然領命,楊文幹這麼做果真是老成持重,若是他貿然聽爾朱煥的意思,決定將段德操拿下查辦,那麼必然會遭到秦王一黨的口誅筆伐,之後被問罪。而且楊文干是李建成心腹,他被問罪後,必然將李建成牽連其中。
所以楊文幹這才請示李建成,若是由李建成下令處置段德操,那麼一切就名正言順了。
當下喬公山與爾朱煥二人一併領命後,次日即率兩百名慶州侍衛返回長安。喬公山將昨日商量的消息,秘密稟告給風聞司後,即是動身。風聞司則交代繼續監視,據秘密消息這爾朱煥很可能是秦王府的細作,所以讓喬公山盯緊爾朱煥,同時派出了風聞司秘諜保護喬公山的安全。
喬公山見風聞司做事如此謹慎,當下心底大定。
二人得了軍令後,不敢怠慢,直接沿着涇水坐船南下。
喬公山直坐在船頭看着兩岸風景,涇水以東乃是綿綿起伏的子午嶺,而涇水歷朝歷代都對其修治水利,如白渠,鄭國渠都是修築於此。眼下正值初春,不時可以看見兩岸百姓,在水渠邊上引水耕種,但是在船上可以見到涇水的水量並不豐沛,百姓們只能辛苦挑水種地。
這時候爾朱煥走到船頭來,對喬公山道:「欽天監說,今年關中的年景會更不如去年,關中如此貧乏,何以養這麼多大軍,某真是為我李唐的國運擔憂。」
喬公山也迎合地道:「是啊,去年民債不過是杯水車薪,這一次討伐趙國,雖朝廷吹捧是大捷,但明眼人看得出來,除了拿到幾百趙軍俘虜,還有河南的幾個縣外,並沒有什麼進展,相反我們耗盡了一切進攻所需的錢糧,最少今年內,我們無力組織對趙國的進攻了。」
爾朱煥點點頭道:「就算我們對趙國的進攻有所寸進,但是趙國攻下突厥,一舉吞併草原各部,就可以以全力來攻打我大唐了,這點得利算得了什麼。眼下除了有挽救時運之人當此,否則很難。」
爾朱煥問道:「喬兄,我一貫看重你,敢問你以為太子真得能救得了大唐嗎?」
喬公山聽了心底一凜,但面上卻是哈哈地笑道:「我只區區一名東宮侍衛罷了,哪裏理會得這麼多。不過若是爾兄有什麼明路指點小弟,小弟是求之不得啊。」
爾朱煥點點頭,一雙鷹目打量了喬公山一番,沒有說什麼。
船舶繼續沿着涇水南下,到了夜間沒有在水驛下榻,而是繼續行船。喬公山夜間睡得不踏實,不過他已是知道船上艄公,和一名船夫是風聞司的人,當下心底踏實了許多。
但到了夜半,卻聽得船艙下,傳來腳步聲。喬公山披衣而起,同時將刀取在手中,正要出門查看,這時候門房被人強行推開。
但見爾朱煥點着油燈入內,喬公山在外聽到數人的呼吸聲,當下不由拔刀在手問道:「爾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爾朱煥笑了笑,對爾朱煥的刀視若不見,走到前來道:「喬兄,不必驚慌,我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