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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宋金剛的作戰計劃,眾將商量了一夜,最後商定,準備先以大軍圍困兵力微薄的范陽,從而誘劉武周從易城出兵救援,之後圍點打援,以主力截擊劉武周的援軍,迫使其接受決戰,之後發揮草原游騎野戰的優勢,在決戰之中獲勝。
這個戰術,可謂十分能夠發揮,李重九騎兵的優勢。不過計定計劃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為了準備這場決戰,李重九一面加緊訓練這一萬草原游騎,一方面派出大量細作諜報,刺探易縣,范陽二地地勢,何處可以用兵,何處可以埋伏,何處決戰,命令詳細作了一份地圖來。
不過一萬騎兵每日日食馬嚼,是一大筆開支,不說人了,就是戰馬每日所吃的乾草,就是一個天文數字。當李重九為這個問題想辦法時,倒是額托,英賀弗聽聞後,卻是哈哈大笑,顯然不將之放在眼底。
原來草原上每個胡人都身兼數種職業,平時是獵人,牧民,戰士,當然還有祖傳行業強盜。漢人將他們這種行徑叫作寇抄,而奚人卻自稱為打草谷。打草谷這個詞十分形象,因為牧民每到秋天都要四處打幹草儲存下來,給羊馬過冬的。李重九當然不會讓胡人騎兵在自己地盤上打草谷了,他日後還要作為太守,治理上谷郡的,現在就打劫自己的子民,日後就算上台也是絕不得民心的。
因此李重九將騎兵暫時遷至雁門郡,原先朝廷在這裏邊郡設牧馬監,後因為突厥將隋煬帝包圍於汾陽宮。所以牧馬監廢弛掉,不過雖沒有了戰馬。但是牧場仍在。李重九索性先這一萬騎兵屯於雁門,一邊操練。一邊就食於當地。
十月某一日,新雪初降,上谷郡百姓皆是換上的冬衣準備過冬,不過這樣大雪初降的天氣,對於草原上的胡人而言,並不算什麼寒冷。不說草原上的白災黑災,只說現在草原上大毛風一起,氣候也比中原嚴寒許多。柔然,突厥強大的時候。每年都是乘着秋冬之際南侵漢地,一來打草谷,二來避過草原上嚴寒的冬天。有時候黃河結冰,草原騎兵甚至可以踏冰過河,待到了春天時再返回草原之上。
新雪覆地,還沒抹過草尖,只是薄薄一層,陡然間地面一陣抖動,雪坑為馬蹄踏破。上谷境內手持角弓。馬跨箭囊的胡人騎兵,猶如洪流般從西向東橫掠,煙塵滾滾向范陽而去。
現在不足兩丈高的范陽縣城四面,上萬大軍前後左右將范陽城圍了個水泄不通。范陽城的守將尋相只見城下無數披髮左衽。身裹皮革,不少人不懼寒冷將右臂空出衣裳,拔出馬上的角弓。如此自然是為了右手拔箭方便,由此可見敵軍驍勇。而城池四面胡騎全面展開。布出陣勢,每名騎兵最少皆是三匹馬以上。戰馬呼出的白氣升到了空氣,城下猶如覆蓋了一層白霧般,將馬上胡人的面容掩着忽隱忽現。
尋相見此一幕頓時大駭,范陽處於內地,不如邊郡邊城堅固,更不用說比之薊縣,晉陽這樣的大城,憑着這低矮的城池,以及區區三千守軍能夠抵抗這胡人大軍幾日。
「將軍,憑我們一座孤城肯定無法抵擋如此多胡騎,末將願意冒死率領十幾騎殺出重圍,向劉大帥報信!」
「不用了,」尋相將手一擺,額上幾根青筋跳出,喝道,「這裏距易縣不過六十里,劉大帥必早已知曉,我們安心等待援兵就是。」
易縣劉武周軍大營,一陣大戰來臨之前的景象。
劉武周披掛一身重甲,在一排親衛跟隨下大步走進大帳,對着站起身迎候眾將,將手一壓:「坐!」
鎧甲一陣鏘鏘響動,眾將兩兩對坐於一張長桌上,劉武周走到主位上,言道:「范陽被圍之事,眾位已是知曉,范陽城矮兵寡,若不速速發兵救援,城池必破!」
劉武周話音未落,這時下首一名將領站起身來,言道:「稟告大帥,據探子回報,敵軍還未攻城,是不是看一看再說,末將擔心這是敵軍引誘我軍前往救援,然後中途設伏。」
劉武周聞言哈哈大笑,言道:「你說不錯,依我之見十有八九亦是如此。胡人騎兵長於野戰,短於攻城,他們若無絕對優勢,不會以己之短攻我之長的,這路途之上必有埋伏。不過我軍既知敵軍計謀不過如此,還有何懼之!」
聽劉武周如此一說,眾將皆然紛紛拍桌大笑。
范陽附近三十里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