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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陽城外的智伯渠,當年乃是智伯掘河灌晉陽時所挖。眼下雖才五月時節,但氣候如火,已是許久不雨,智伯渠的水窪只有幾尺深淺,水渠河畔田間,綠秧如針,田地里已是一片龜裂。無數百姓正跪首向龍王廟祈雨。
一輛馬車緩緩從驛道而行,馬車內一名女子拉開車簾,看了一眼車外田地里求雨的百姓,不由嘆了一聲言道:「這天不下雨,百姓們該如何過活啊?」
「芸娘,亂世百姓苦,我們也是大不易。」馬車內另一名風華絕代的女子悠然言道,對方正是名揚東西二京的名ji曲嫣然。
「東都滿朝朱紫貴,卻無一人心憂天下,要麼只知爭奪名利於朝野,要麼就是倚紅偎翠之輩,我常年迎來送往的倒是倦了,聽聞街坊中術士所言,晉陽有王氣,這一次我受唐公世子之請來賀晉陽宮之落成,也可以見識一二太原的英傑。」芸娘抿嘴笑道。
「英傑。」曲嫣然忽然略有所思。
芸娘見曲嫣然的反應,笑道:「是否想起了某個人呢?」
曲嫣然沒好氣地白了芸娘一眼,芸娘當下笑道:「就知道你臉皮薄,還是開不得玩笑。」
曲嫣然低聲言道:「人家可沒將我絲毫放在心底,我是什麼身份,我自己心底有數。」
芸娘聽了言道:「我的好女兒,又在自酸了,這是哪裏的話,若是你肯點頭,哪家公子不想娶你,不說遠的,就眼下這唐公世子每次見你,雙目都是爍爍發光呢。」曲嫣然搖了搖頭,默然不語,當下馬車直向晉陽城而去。
晉陽太原留守府,李淵,李建成父子二人,正在書房中談話,一旁下人都遠遠退開。李淵用手緩緩地叩擊着書桌,顯然有什麼為難之事。
李建成言道:「爹,司隸大夫獨孤機信中的意思,司隸從事密奏,冠軍侯貿然處斬飛狐縣縣丞成沖全家,乃有是獨攬大權,圖謀不軌之行跡,又與高開道,竇建德之流暗通款曲,勾結亂賊,問我們該如何處置。」
李淵雙眼一眯,言道:「毗沙門,你怎麼看此事?」
毗沙門乃是李建成小字,只聽李建成言道:「爹,你也是不知,地方司隸從事,自持什麼激濁揚清之能,眼下地方亂賊那麼多,不抓拿,反而專門從事捕風捉影,子虛烏有之事。獨孤機意思也很明白,李重九寒門出身,沒有人在背後扶持,他獨孤閥自持世家,怎可讓這些沒有根底的寒門子弟上位,故而獨孤機想要動他,但又怕我們李家是否與他有瓜葛,故而特來知信,探探門路。」
李淵讚許地點點頭,言道:「你最近確實越來越歷練出斷事之能了,有長進。」
李建成微微一笑,他乃是李家世子,將來是要繼承父親名爵的,故而深受期望,不過下面一個弟弟一個妹妹都十分傑出,難免他也備有競爭之感。眼下李淵誇獎,李建成當然是高興。
「那依你之見,我們該如何處置?」李淵心底顯然有所定計,但這麼問顯然是考校長子應對之能。
李建成點點頭,言道:「爹,近年來李重九對我們李家雖多有親近,但主從之分未定,外人可能看來他是我們李家的人,但他自己是不是這麼看,李重九自己卻一直模稜兩可。我看可以拿此事壓一壓他,逼他求我們李家幫忙。」李淵看了李建成一眼,卻沒有言語,內心似在斟酌。
而這時房門之外,有人稟報言道:「公子,大家曲嫣然已抵達了晉陽城。」李建成聽了曲嫣然的名字,神色一震,露出了喜色。
「曲嫣然?琵琶行?」李淵看了一眼兒子神色,笑道。
「正是。這一次孩兒將曲大家從東都請來,自是為了賀晉陽宮落成之事,請他一展曲藝。」李建成言道。
「曲大家?」李淵呵呵一笑,言道,「恐怕是你要見她吧,我聽說你在東都多次夜訪月下名花對吧。」
李建成聽了不由臉色微變,李淵擺了擺手,將袖子一拂,哈哈大笑言道:「毗沙門,你倒是不必拘謹,爹也曾年輕過,哪個男人大志,初時不發端於女人的身上。你爹年輕之時比你可風流倜儻多了,只是你要記得你與那些紈絝子弟不同,你要能把握女人,而不是讓女人來牽着你走,懂麼?」
李淵說罷,李建成聽了,鬆了一口氣,換上笑容拱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