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天之內,王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為好友朱牧奪下奉天城,這原本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需要仔細的謀劃和準備。然而給王珏準備的時間並不多了,他現在能夠做的事情,也並不多。
可能為別人打工的人都有過這樣的經歷,自己的領導隨便就擬定下一個業務指標,然後開口問手下人一句經典的反問句式表達肯定語氣的問話:「能不能完成?有沒有問題?」於是即便困難重重,手下人也要拼了老命去完成。
把這種領導,換成是皇帝陛下,那這個事情就變得富有挑戰,而且有意思的多了——完成之後那就會成為皇帝寵信的大臣,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如果完不成呢,也就要付出很多致命的代價,比如說身首異處之類的。
說實話,整個遼河防線都可以算作固若金湯的類型,金國也算是把自己大半個身家都放在了這條防線之上。這條防線南起鞍山遼陽築壘防禦地帶,北至整個遼河上游,遍佈碉堡還有各種防禦工事,最近還加設了反坦克壕溝以及各種平射火炮。
如果讓王珏選擇的話,他有兩個進攻方向,第一個是在海城方向發起攻擊,附近只有一條小河,強渡的困難也最小。這讓大明帝國可以充分運用剛剛取得的坦克方面的優勢,在地利上有一定加分。可是在這裏作戰,很快就會撞上從海城綿延到鞍山的築壘地區,這裏有十幾個要塞,部署了大量的軍事設施,新軍手裏那幾百兩1號坦克,究竟能不能取得突破,還無法確定。
如果不從海城這裏突破敵軍的防線,那就只有另一個選擇了,這個選擇也不是一條容易的道路,王珏要指揮新軍突破鐵嶺附近的遼河防線,然後從鐵嶺地區南下攻擊,奪回奉天。
這條攻擊線路好處是避開了叛軍防禦體系最完備的鞍山遼陽一線,不會讓脆弱的裝甲部隊硬碰硬消耗在築壘防禦體系上。不過這條線路要武裝強渡遼河,這對於新軍來說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如果按照柳河之戰的時候那樣硬來,叛軍的遼河防線可不是浪得虛名,只依靠步兵究竟要付出多大代價,王珏心裏也沒有任何把握。
粗略的計算,任選一種戰鬥方法,都難免不會陷入僵局,王珏心中暗自思量了一下,少說要損失30萬,打得不好的情況下,50萬都不一定能夠搞定——這等於說把現有的所有新軍,包括正在改變的和準備改變的,全都包涵進去了。
「打贏了,也是一場絕戶的戰爭啊……不划算,真的是不太划算……」王珏想到了這裏,對着朱牧搖了搖腦袋,有些猶豫的勸說道:「這等於把你和我全部的心血都灑在遼東了,未來兩年時間,我們都未必能夠重新振作起來……」
這可不是他自己胡編亂造的數據,大明帝國曾經有過在防線上損失20萬以上的部隊,卻連遼河都沒越過的悲慘遭遇。即便把當時的戰鬥交給新軍,局面也不會好多少,任何一支部隊在面對數天都無法前進十米的戰鬥的時候,都不會有太高的士氣和戰鬥力。
遇到這種事情,王珏也是頗為頭疼的,他這麼多朱牧說起了損失的事情,朱牧當然也是滿臉苦澀。作為皇帝也不願意把自己手裏最精銳的部隊,一口氣都丟在戰場上,去換來一場勝利——直搗黃龍確實誘人,可伴隨起風險還有損失來,並非是每一個人都願意接受的。
「如果是硬碰硬,我就不讓你回遼東了,司馬明威就能做到。」朱牧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頗有一種「既然你聰明,難題都由你去解決吧!」的氣勢,開口說道:「就是不想承受那麼大的損失,還想要相同的戰果……這不是才會找你商量嘛!」
王珏滿眼都是「你還能再不要臉一些麼」的無奈,然後嘆了一口氣說道:「陛下!這事兒真不是我自己能有把握的。首先我要先去找人諮詢一下,看看能不能再來一次偷雞的辦法……但是這種事情,再一再二不再三,玩多了遲早會出事兒的。」
「朕也不想啊,朕要是有別的辦法,也不會怎麼着急不是?」朱牧索性光棍了一次,一攤手就耍賴把所有的問題都丟給王珏道:「這細節的事情,朕是實在不了解太多。你去辦吧,有什麼需求就只管說,朕有的,都能給!」
王珏當然知道朱牧的態度,點了點頭說道:「行,別的事情我也知道有些複雜,想辦法讓孫方孫尚書多拖延拖延,即便是要準備出歪主意,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