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他們不激動,由不得他們不興奮。因為如果一旦這個法案開始實施,那麼這個帝國將會再一次走上武裝軍隊對外戰爭的道路上來,而戰爭也就意味着,他們這些商人們將會擁有一個更加賺錢的環境。
當然,皇帝也可以撕毀協議,翻臉不認人——不過這和當年天啟皇帝面臨的處境幾乎完全一樣:如果不依靠資本階級,那麼皇帝就永遠只能和官僚們無休止的爭鬥下去。如果了解世界近代史的話,就可以輕易的得出結論,與資產階級格格不入的,永遠都不是已經被士大夫分割了權力的皇帝,而是不願意分享權力的士大夫官僚階級。
因為皇帝在這個權力的遊戲角逐中,有一個先天的優勢存在:士大夫官僚階級無法徹底取消皇權,而皇帝和誰分自己的權力都是分,所以他可以和資產階級合作,官僚士大夫卻無法妥協。
,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膽量去挑戰的。當帝國開始沒落之時,利益的蛋糕就越來越小,最終頑固的舊勢力在權力爭奪中取得了優勢,這是導致大明帝國急速衰敗的根本原因。
失敗引起的反思,讓一些先進的官僚階級開始變革,這也是大明帝國最終走到了今天的重要原因。現在的大明帝國只是處於一個變革的風口浪尖上,它並沒有破落到隨便哪個人都能推倒的地步。
這也是眾多資本商人們願意相信朱牧會真的履行《欽定戰時商業生產法案》的重要原因,他們知道朱牧拿出的東西絕對可以償還借貸的資產,他們也知道如果朱牧食言而肥,整個帝國崩潰的經濟就能讓皇權傾覆掉——就如同當年天啟皇帝駕崩之後,資本家和權臣們壓倒了皇權一樣。
天啟皇帝如此強勢卻也沒有能夠反轉的結局,朱牧當然也很難做到。所以這些在座的商人們更願意相信朱牧開出的條件是真實的,而且是絕對會做到的。
「陛下……」站在朱牧身邊的陳岳悄聲開口,用只有他一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道:「這個時候拿出《欽定戰時商業生產法案》來,帝國會再一次陷入內部危機之中的。」
「朕也是無奈之舉。」朱牧苦笑了一下,他沒有背着這些商人,直接對陳岳開口回答道:「國庫的錢,內閣大臣們都已經把持住了,朕根本沒有權去過問,偌大一個帝國上上下下都在拿朕的,唯獨朕拿不得,可笑不可笑?」
「朕要奪回遼東,鎮壓叛亂,至少把朕的父皇丟掉的土地都拿回來!」朱牧提到這個事情就咬牙切齒,他父親朱長樂一生之中兢兢業業,也算是一個勤勉的皇帝,無奈在生命中最後的一段時間,丟了遼東的一些地方,就被扣了一個孝悼的諡號——讓他這個做兒子的如何能夠心安?
他急於動手,想要拿回遼東的一個隱含的原因,就是要為自己的父親奪回丟失的土地,然後以自己的堂堂武功,強迫那群吃閒飯的文臣們,給孝悼皇帝更改諡號,恢復一個合格皇帝的名譽。
陳岳微微一愣,然後就閉上了自己的嘴巴,他跟在先皇朱長樂身邊的時間很長,對這位先皇也有自己的感情,當聽到朱牧說的話之後,他知道自己輔佐的這個新的皇帝,似乎比起當年登上皇位的朱長樂,更加值得自己效忠。
朱牧可不是一個只說不做的空談皇帝,相反這個和王珏自幼在一起長大的前太子殿下,可以說是一個以實幹著稱的人。他即位之後做的事情,幾乎都是他目前能做到的極限,在沒有挑起和大臣們之間的矛盾之前,他就在用最快的速度,扶植着自己的羽翼了。
對外,朱牧支持的新軍在遼東已經取得了不俗的戰績,既然有王珏這個心腹在唐山遼東甚至是京畿護着朱牧,那麼至少得到了王家支持的朱牧在軍隊內的控制,會是令人滿意的。
而用重武器來武裝錦衣衛部隊,則是朱牧在新軍內又插入的另一顆忠於自己的釘子。這樣一來新軍和禁衛軍就被綁在了一起,成了他朱牧可以控制的絕對戰鬥力量。有了這股力量的支持,至少朱牧已經在軍隊內,立於不敗之地了。
對內,朱牧正在招攬的這些資本家,在朝堂上都有自己的聲音。拉攏他們也就拉攏了他們放在朝堂上的那些個口舌。雖然這些代表着資本利益的官員們目前的官位都不顯眼,可是凝聚起來絕對也算是一股力量了。
從前是因為他們的力量太過弱小,無法和內閣以及各部權臣們抗衡,可是
66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