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妖峰,生死台上。
張冥一襲青衫,背負雙手,正眯着眼睛,一臉淡然地站在那裏。
台下四周,圍滿了前來看熱鬧的人。
不管是困妖峰上的雜役們,還是外門弟子或者守衛們,此時都聚集在了下面。
今天張冥特意給他們都放了假期,好讓他們來看看他是如何秒殺那狂妄自大的廢物的。
除了困妖峰上的人,其他外門山峰上的幾名峰主也趕了過來。
畢竟顏雨辰曾經在玉女峰上打敗過落櫻宮的十皇子,當初他們還為了爭搶他當外門地而吵鬧過。
所以他們今日也想來看看,那個曾經震驚所有人眼球光芒萬丈的少年,如今是如何在生死台上徹底隕落的。
他們實在有些想不明白,那少年明明沒有任何修為了,又如何敢與這張執事在生死台上決一死戰呢?
此刻在眾人的心中,那少年已經成了不自量力自尋死路的代名詞。
或許真如傳言所說。
他曾經以性命相護的師姐被發配到了遙遠的邊境,生死不知,而他現在又徹底成為了一個廢物,心灰意懶之下,故意想要一死了之。
「哎,可惜了一個心性堅韌的好苗子啊。」
眾人暗暗嘆息。
流雲峰的峰主汪道,捋着鬍鬚冷笑道:「幸好當時咱們都沒有要他,不然今日的臉可丟大了,他不自量力來送死也就罷了,會讓咱們全峰的人也跟着蒙羞的。」
飛煙峰的莫塵子嘆息一聲,道:「誰能想到這個曾經光芒萬丈的少年,一眨眼的功夫,就修為全無,墮落成這般模樣了呢。這無異於自殺的行為,只有懦夫才做的出來,真不像那個曾經在落櫻傲的拳下死死堅持的少年人啊。」
黑雲峰那名俊美的中年人則笑道:「世上瘋人本就多,幾人能有命來活,那小子修為突然消失,恐怕是一輩子都無法成為了修士了,又不能去邊境尋他的師姐,絕望沮喪之下做出這等瘋狂之事,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幾名峰主各自嘲弄嘆息,倒是一旁烈焰峰的火童,目光閃爍,沉默不語,並沒有插一句話。
上次他怒氣沖沖趕去奼紫嫣紅峰,想要找那個少年報仇,結果卻無意間看到了他那恐怖的靠山。
所以此刻他的心中最為明白,今日那少年並不一定會死。
或許他根本就不會來。
生死台的規矩是祖上制定的。
上了生死台,生死自行負!
誰都不能插手,即便是宗主也不行。
沒有人敢違犯。
但是爽約事情,那位還是敢做出來的。
只要那位派人來親自對張冥說一聲,張冥就算再囂張,還不是得乖乖地低頭從生死台上下來,從此再也不敢找那少年的麻煩。
火童知曉那少年的背景。
上次在奼紫嫣紅峰親眼看到那兩個女子是怎樣維護他的,所以此時聽到這幾位的譏諷嘲笑,他並沒有敢插嘴。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不屑。
「火峰主,你今天怎麼不說話呢?哦,對了,前幾天聽說那小子夥同一名丫鬟,殺了你烈焰峰一名弟子,你沒去找他麻煩?」
汪道目光看向他問道。
莫塵子則奇怪道:「我好像聽說火峰主的確是去奼紫嫣紅峰,找過那小子的麻煩,最後怎麼解決的?」
火童淡淡一笑,道:「老夫去親自問了一下,是我峰的那名弟子見人家小丫鬟漂亮,欲行不軌,所以才被誤殺的,不管那小子的事。」
「哦,是嗎?」
汪道目光閃爍,有些不信。
火童看向了台上滿臉自信的張冥,沒有再說話。
快到晌午的時候,站在生死台上的張冥終於忍不住冷笑道:「怎麼,那小子莫非不敢來了?當初信誓旦旦張口就跟老夫說要在生死台上決一死戰,事到臨頭,開始害怕了?」
青牙拄着拐杖在下面尖聲罵道:「老東西,你別囂張,我家公子正在家霍霍磨刀,等他來的時候,就是開始宰豬的時候!你先伸長脖子等着吧你!」
「噗嗤!」
小源扶着他,被他的話逗的直笑。
張冥目光陰冷地看了兩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