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個男人。
可以記仇,可以殺人,可以做出任何惡毒絕情的事情。
但是,要無愧於心,無愧於人。
狐嚶嚶曾在海妖王的面前救過他,就等於是與他對她之前的救命之恩抵消了。
而現在,她又不顧自己的性命,救了他。
縱然她有萬般不是,萬般對不住他的地方,但是,恩就是恩,絕對不能與仇混為一談。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這是他做人的準則。
仇,他不會忘記,但是恩,他也絕對不會視而不見,更不會用仇去報。
兩者絕對要分開來對待。
他是一個男人,就要有男人的胸襟和心懷。
狐嚶嚶不畏生死來救他,他也絕對不會見死不救。
仇要報,恩,自然也要報。
他不會忘記白師叔的仇恨,但是,也絕對不會忘記狐嚶嚶對他的好。
縱使她再虛偽,剛剛的捨生忘死救他,也絕對不是偽裝的。
縱使他心中再恨她,也無法做到冷血無情,獨自逃生。
「錚——」
前方數里之外靈光閃爍,似乎正在激烈打鬥。
顏雨辰踏着穿雲劍,風馳電掣地趕了過去,雙眸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吳老那根斷掉的鐵鏈竟重新連接,正變成一根巨大的鐵索,漫天飛舞,鏈影重重。
龍宮那群人,竟然被他一人阻隔在了數十米之外的距離,不能上前。
而狐嚶嚶則站在他的身後,全身籠罩在一道粉紅色的光罩之中,正被那名叫夜櫻落的魔修瘋狂地攻擊着。
少女臉色蒼白,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左肩血肉模糊,雪白的衣裙上,沾染上了點點猩紅的血跡,像是盛開的梅花,妖異而美麗。
身受重傷的吳老只能幫她抵擋住龍幽幽等人的正面進攻,卻無法顧及身後的那名魔修。
有着玉靈境修為的夜櫻落雙目血紅,像是一名嗜血的魔人,手持那柄漆黑長槍,以最猛烈的氣勢攻擊着那道光罩。
那光罩並不是狐嚶嚶的護體光罩,而是她的本命之寶,九尾玄光所化。
所以即便是面對着如此強悍的魔修,它也能生生地抵擋一陣。
狐嚶嚶之前逃跑時,被這名魔修和龍幽幽同時暗算而受傷,特別是龍幽幽的未婚夫敖玉的那最後一擊,差點要了她的性命。
當時她幾乎一頭從半空中栽落下去,直接香消玉殞。
幸而吳老及時趕來,拼命相救,方幫她爭取了一些時間,穩定體內紊亂的靈力,釋放出了九尾玄光,暫時保得性命。
吳老以一敵十,已經開始妖化。
只見他雙目血紅,嘴角露出了鋒利的獠牙,手中的鐵鏈急漲數倍之大,呼嘯飛舞,隱有雷聲,聲勢極其驚人。
總是龍幽幽和敖玉聯手,還帶着八個手下,竟然難以挺進寸步。
而吳老身上的傷勢,則更加嚴重起來。
「殿下!再撐一會兒,援兵很快便會趕到!蘇先生他們也正在竭力擺脫那些人,往這邊趕來!」
這位精怪老人咽下了嘴裏吐出來的鮮血,手中鐵鏈瘋狂揮舞,怒吼着為狐嚶嚶鼓氣。
但是兩人的心中都很清楚,希望,異常渺茫。
援軍正在路上,不可能這麼快就感到;而蘇痴等人,則被那四名魔修圍困住,其中那名在地底出現的魔修,有着玉靈境初期的修為,他一人就很難對付,何況還有其餘三名幫手。
而現在兩人的情形,已經到了最危急的關頭。
吳老傷勢越來越嚴重,雖然手中的鐵鏈揮舞的疾若奔雷,聲勢驚人,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龍幽幽等人一直在外圍小心翼翼地糾纏,一點一點地消耗着他體內的靈力和身體的生機。
而狐嚶嚶這邊的情況,則更加嚴重。
縱使九尾玄光再厲害,她的修為也不過才靈動境初期,根本無法與那名玉靈境後期的魔修抗衡太久。
而她也已伸手重傷,敖玉那最後的狠辣一擊,讓她丹田受損,靈力不穩,即便身懷再多厲害的靈寶,此時也無法使用。
靈寶極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