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里,依然是一片黑暗,看不見一絲光明,也看不出任何存在出口的跡象。
「他......想做什麼?」
聖地亞哥似是喃喃地說,注視着幾米外舉着火把的領路人,以及那張被焰火映得紅彤彤的,還殘留着怪笑的臉。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鄭飛挺起胸膛,默默捏緊拳頭,盯着那雙火光閃爍的眼睛,不知什麼時候,手心滲出了些許冷汗。
「夥計,你不害怕嗎?」聖地亞哥輕聲念道,音色發顫。
「怕,但我必須告訴自己別害怕。」鄭飛咬住牙關,倒吸一口涼氣。
他明白,真正的恐懼來源於自己的內心,擺脫恐懼的唯一方法,就是面對它!
在這深幽曲折的通道中,他們無法逃跑,一不留神就會撞牆,更無法呼喊向水手們求救,等到聲音傳到了那裏,恐怕早已淹沒在水手們的嘈雜聲中,不知道那群傢伙撬到寶石有多狂喜。
唯一能做的,就是坦然面對,即便是死也要死得從容一點。
想到這裏,鄭飛鎮靜下來,在火光的映照下,辨析着領路人的怪笑,心中倏然飄出個念頭:他為什麼要殺了我們?完全沒有理由。
可是......他的笑容好瘮人。
杵在原地靜默了足有半分鐘,被恐懼壓抑着的聖地亞哥再也憋不住氣了,奮起一拳砸向石壁,瞬間熱血上頭,對領路人怒目而視,大吼:「殺了我是麼?來啊!」
領路人自然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的,但看見這副神態聽見這吼聲,悟出對方是在挑釁自己。
即便領路人眼中現出一絲困惑,但出於生來就被強行灌輸的戰鬥本能,他拿出了自己最引以為傲的武器——一柄大石錘。
隨後,他將火把插在牆壁上,和聖地亞哥對視着,步步逼近。
作為回應,聖地亞哥拔出匕首,想要作殊死搏鬥。
正在聖地亞哥準備撲過去廝殺時,鄭飛攔下了他,硬生生地奪下他的匕首,插回刀鞘。
見此情形,領路人的腳步也戛然而止,緊握石錘,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倆。
「你......」聖地亞哥愕然。
「冷靜,他沒想傷害我們。」
「可是他連武器都拿了!」
「那是因為你剛剛挑釁他了!」鄭飛抬起胳膊狠狠捶往他的胸口,讓他態度別再這麼沖了,惹惱了斯巴達人可不是什麼好事。
說完,鄭飛平復了一下,望向迷茫的領路人,友好一笑。
領路人歪了下腦袋,搖搖頭,意思是想說:你的朋友到底在幹什麼?
鄭飛聳聳肩,表示我也不知道。
小風波之後,雙方的情緒都安定下來,火藥味兒漸漸散去。
此前,領路人的瘮人笑容並不是奸笑,而是賣關子似的壞笑,只不過在火光的映襯下,顯得太過猙獰,使得鄭飛和聖地亞哥誤解了他。
隨後,聖地亞哥忍受不了等待死亡的折磨,暴怒大吼,這在斯巴達人看來是純粹的挑釁。
據鄭飛所知,斯巴達人在面對挑釁時,第一時間選擇的絕不會是解釋,更不會是退縮,而是不顧一切地迎戰,捍衛他們心目當中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戰士的榮耀。
千萬別覺得奇怪,在中世紀時期,信仰給一個人帶來的影響是近乎毀滅般的,更別說這個人是屬於斯巴達的了。
戰魂附體的斯巴達人,以好戰殘忍著稱,他們信仰的神是宙斯與赫拉唯一一個沒有爭議的兒子,他的名字大家很熟悉——戰神阿瑞斯。
阿瑞斯被斯巴達人稱作是軍神,同時也是奧林匹斯諸神中最招人憎惡的一個,因為他被形容為嗜血成性的殺人魔王。
斯巴達的嬰兒呱呱落地時,就抱到長老那裏接受檢查,如果長老認為他不健康,他就被拋到荒山野外的棄嬰場去。
母親會用烈酒給嬰兒洗澡,如果他抽風或失去知覺,這就證明他體質不堅強,任他死去,因為他不可能成長為良好的戰士。
男孩子七歲前由雙親撫養,父母從小就注意培養他們不愛哭、不挑食、不吵鬧、不怕黑暗、不怕孤獨的習慣。
七歲後的男孩被編入團隊過集體的軍事生活,要求對首領絕對服從,為了增強
第三百零七章戰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