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惱羞成怒的他,將軍的從容神色沒有絲毫改變,漠然一笑。
「克里斯汀大人哦不,應該叫你克里斯汀你難道真的這麼天真,什麼都不懂嗎?」
「你什麼意思?」克里斯汀緊緊攥着他的衣領,屏住氣息。
「恐怕只有你才會這麼糊塗吧知道嗎,你和工匠手中的鐵錘、士兵手裏的刀劍沒什麼區別,只是一個工具而已,國王大人用你來開啟偉大的遠征,只要遠征計劃開始,你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丹麥的神?」將軍嘴角掛着謔笑,挑釁似的注視着他。
克里斯汀頓時陷入茫然,一時間無法接受,失魂落魄般的呆住了,腦中一遍遍過着將軍的話。
許久。
「不可能」克里斯汀搖頭念叨,眼神中湧現出無窮無盡的恐慌,不由自主地鬆開將軍的衣領,向後退了兩步,腳步凌亂險些滑到,被鄭飛扶住了。
似乎是在同情他,將軍捏了捏眉心,笑意不減。
「克里斯汀,八年前你來到丹麥的時候是二十二歲吧?今年才三十歲,而且這些年來你一直都把自己悶在王宮悶在圖紙里,你現在的閱歷還不如八年前,最多也就是十幾歲少年的水平。」
頓了頓,將軍盯着他,獰笑:「你太天真了,海軍港的船,你一艘都別想提走!」
「混蛋,你在胡說八道!我要免去你的將軍把你押進大牢!」這是克里斯汀最後的掙扎,歇斯底里。
將軍不屑地搖搖頭:「別說海軍港是我的地盤,就算是在哥本哈根,現在國王和軍隊也未必會聽你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克里斯汀恨恨盯着他,鼻孔吞吐着灼熱的氣息,沉默不語。
「因為在幾天前的晚會上,你跟國王說遠征計劃很快就要執行了,他心裏有了底,不用再給你面子為你營造虛假崇拜了。這也是我敢跟你說這些話的原因,算是提前給你提個醒吧。」將軍補充道。
此時,克里斯汀已被徹底激怒,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咆哮道:「你一定在騙我,我要殺了你!」
他使出全身力量揮出一記猛烈的拳頭,卻被將軍輕鬆接住,與此同時,附近的士兵紛紛跑來,用他們的長矛指着克里斯汀,蓄勢待發。
將軍把克里斯汀的拳頭推了回去,聳聳肩笑道:「看,我說了這是我的地盤。」
暴跳如雷的克里斯汀,此刻表情無比扭曲,不管不顧地想要再來一拳,被鄭飛緊緊拉住了。
「小心死在這。」鄭飛對他耳語,臉色沉重。
「放開我!」克里斯汀瘋狂掙扎,躁動不安。
鄭飛對旁邊的斯巴達戰士點點頭,戰士會意,一拳把克里斯汀給打暈了,終於安靜了下來。
瞧見這一幕,將軍的笑容可真是發自內心,受了克里斯汀八年的氣,看了他八年的臉色,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在此之前受國王的命令,每時每刻都要對他低三下四的。
「對不起這位將軍,給您添麻煩了。」掃了眼周圍手持長矛的士兵,鄭飛垂頭致歉。
「沒什麼。」將軍把衣領理好,臉上有恢復了他本來的傲慢:「你是克里斯汀的朋友?」
「是的。」
「還真沒聽說過他也有朋友給你個忠告,趕緊把他送回王宮離他遠點吧,他活不了多久了,國王不會允許他帶着機密逃往別國的,要是你敢幫助他一起逃跑,全丹麥的士兵都會追捕你們。」
「謝謝你的忠告。」鄭飛咬咬牙。
「不謝。」將軍嗤笑一聲:「帶他回哥本哈根去吧,我現在不抓他是因為還沒得到國王的命令,說不定他還有點用處。」
說完,將軍擺擺手,揚長而去,離開前不忘囑咐士兵們把鄭飛等人「送」出海軍港。
在上百名士兵的看護下,鄭飛和幾名夥計邁出了海軍港大門,面色凝重地眺望着前方,緩緩吁出一口氣。
「聖地亞哥,背着他。」鄭飛頗為憂愁地敲了敲額頭。
本以為克里斯汀即使不像表面上擁有那麼大權力,但至少還是有一點的吧,現在看來,他除了虛名外什麼都沒有。
走在回去的路上,鄭飛不得不重新考慮接下來的計劃。
在莊園住了一晚,他們便踏上了前往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