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風平浪靜,船隊以平均八節航速行駛着。
抬頭望去,可見海面上空有幾隻暴風海燕,伸展它們強壯的翅膀,盡情翱翔。
平淡無奇的航行,經歷了日落、黑夜、黎明、日出,就這樣過去了整整一天一夜,船隊靠岸了,沒有遇上任何小插曲。
而在過去的這一天,國王派遣了無數傳令兵,快馬加鞭趕去通知分佈在各地的軍隊,全力搜尋惡魔軍團的蹤跡,幹掉克里斯汀!
然而在這個信息傳播不便的時代,還沒等他的命令傳到海軍港,鄭飛就先行一步到了。
港口。
兩百多艘火藥運輸船還停泊在這裏,這些船大多為中型貨船,每艘船大概值三千個銀幣,屬於圖克曼家族的財產,圖克曼公爵的兒子是哥本哈根有名的海上運輸業商人,經常替一些商人把貨物運往法蘭西和比利時等地,從中賺取不菲的運輸費。
船上的火藥已經被搬運一空了,由於鄭飛抵達的比預計要早,它們還沒來得及被運往莊園藏起來,而是堆放在碼頭,正在往數不清數量的平板車上搬運。
鄭飛跳下甲板,抬頭看了眼太陽,大概是正午的樣子,他摸了摸下巴,蹙起眉頭浸入沉思。
在哥本哈根這麼一鬧,國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很快消息就會傳到丹麥全國各地,必須儘快處理完所有事情然後抽身離開,拖得越久麻煩越大。
考慮到這些,他立即招招手,把還趴在護欄邊看風景的聖地亞哥叫過來,吩咐了幾句。
只見聖地亞哥點點頭,費了好大勁爬上碼得最高的貨箱堆,用他洪亮的嗓音向所有忙碌中的搬運工宣佈。
「我出雙倍工錢,都來給我做事吧夥計們!」
雙倍,對於搬運工們來說是難得一遇的甜頭,他們最喜歡的就是少出力多拿錢,不管僱主多麼惱怒的叫喚,也阻擋不了他們奔向聖地亞哥的腳步。
碼頭的兩千多名搬運工幾乎全部接受徵召,配合斯巴達戰士把火藥箱裝載到平板車上,馬不停蹄的工作一直持續到了傍晚,總算是完成了。
高高興興地領了賞錢,他們提前結束了一天的辛勞,三五成群地鑽進了碼頭附近的小酒館,喝點小酒順便欣賞欣賞美艷舞娘的曼妙身姿。
讓大家短暫地修整了一會兒,鄭飛便開始向十幾公里外的海軍港進發了,預計天黑前差不多能到。
走之前,他去莊園找了下布蘭妮。
別想太多,不是為了那啥,只是想讓自己「改頭換面」而已。
還記得在里斯本那次嗎,布蘭妮用高超的手藝讓他變成了另一副相貌。
這次之所以要換張臉,是因為不久前曾和克里斯汀到過海軍港,將軍一定認識他,而今晚這件事他又不能交給別人,得親自主持大局才行。
「嘿別動,讓我再看一下。」布蘭妮笑起來的樣子很迷人,深情打量着自己的作品。
「沒關係,反正到那時天已經黑了,光線不好看不清。」鄭飛輕輕抱住她,溫柔地蹭了兩下,便離開了房間,離開了莊園。
一個多小時後,戒備森嚴的海軍港。
太陽已沉淪於遠方的西山,眼看着夜幕就要降臨了,海軍港的哨兵沒想到這個時間還會有不速之客,只得無奈地丟下飯碗,拿起武器。
「你們從哪來?」哨兵站在大門前,攔下這支規模巨大的車隊,順着車隊望去,延綿了足有上千米。
「哥本哈根。」圖克曼公爵傲視着他,語氣冰冷。
聽到是從首都來的人,哨兵頓時恭敬了不少,畢竟那地方隨處都是大官,沒準眼前這位就是。
「請問您是」哨兵微微縮頭,小心翼翼地問。
「圖克曼,哥本哈根炮兵部隊的統領,公爵爵位。」圖克曼依然不改冷漠的語氣,這樣的氣質也恰恰讓哨兵不去質疑他的身份,因為一般人是不會這麼橫這麼高傲的。
「原來是公爵大人,歡迎您的到來!我現在就去通知將軍!」
「速度要快,我有急事。」
哨兵忙不迭地點頭,之後迅速向海軍港內部奔去,奔向將軍居住的城堡。
十分鐘後,身披鎧甲的將軍跨着黑鬃馬飛馳而來,在大門口馭馬停下,臉上掛着禮節性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