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端坐在沙發上,豎起耳朵聆聽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消失不見。
他一口悶完杯中的酒,凝神望了會兒空酒杯,開始講述。
鄭飛和公爵離開那間房,進了另一間,仍舊那般僻靜。
外面的喧譁聲愈來愈小,那些商人和貴族,大多回家提錢去了。
進屋,公爵立刻變了副神態,愜意無比地往沙發上一躺,身體散架了般,連喘了幾口粗氣。
「你的那個手下真能演,騙人真不容易!」
「是嗎,那你還笑。」
「哈哈,我很快就要成為意大利最富有的公爵了!」
公爵激動得拍了下大腿,左手捏着煙斗直顫,突然,面色一緊。
被利益沖昏頭腦的他,終於想到了潛在隱患。
「怎麼會呢~我說過,我想和你交個朋友,這樣對我在意大利的發展很有幫助。」
鄭飛不慌不忙地坐下來,目光落在緊閉的窗簾上,一線陽光透過那縫隙,映在黑漆漆的地板上。
「呵,也是~」
公爵的顧慮輕易消散,他的安全感源於對自己的名聲和實力太過自信。
之後是持續半分鐘的沉默。
公爵點着了煙斗,美滋滋地嘬了一口,眯起眼睛,飄飄忽忽地吐出縷縷煙圈。
「話說,你是怎麼從東方來到這裏的?路不是都被西亞蠻子封了麼?」
「海路。」
鄭飛心不在焉的,坐等阿瑞斯的問話結果。
「天吶,你找到了東西方的海上路線?」
語氣中,儘是驚愕。
在公爵的印象里,幾十年來,總有層出不窮的航海家,抱着能抵達東方天.朝的夢,探索那所謂的新航路。
但,沒有一個成功過的。
在他眼裏,航海家只是在陸地上混不好的失敗者罷了。
「沒有,我的船隊在大海上遭遇了一場風暴,莫名其妙就到了這裏,連我自己都不記得是怎麼來的。」鄭飛敷衍道。
公爵剛要再說些什麼,只聽吱呀一聲,有人推開了半掩的門。
來人是阿瑞斯,吹了個不太熟練的口哨。
鄭飛微微抬眉,立即起身迎了過去。
公爵望着他倆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若有所思,念叨。
「東方航路。」
他覺得鄭飛必定是在撒謊,他得想點辦法,挖出新航路的秘密。
但他不知道,自己幾分鐘後就要被搞了。
鄭飛和阿瑞斯漫步到了樓道的另一端,這才停下腳步,駐足。
「王子說了什麼?」
「他要猛獁象牙是為了進貢給他父親,羅馬尼亞國王。國王說過,四個繼承者誰進貢的象牙最好,王位就是誰的。我還問了關於斯巴達的事,他起初不願意承認,後來被我用猛獁象牙逼迫才坦白,原來那傢伙統領斯巴達不是去殺敵,而是為了確保自己順利登上王位。」
「荒唐你覺得王子要是當上國王會怎麼樣?」
「呵呵,簡直是羅馬尼亞人的災難,既幼稚又無能。」阿瑞斯坦然道,不禁笑了起來,頓了會兒接着說:「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你現在到外面去,指揮夥計們把貨物賣掉,把錢先運往碼頭裝船,然後再回來穩住王子。」
「呃,我有件事想不明白」
停了片刻,鄭飛遲遲沒搭上一句:你說。
阿瑞斯尷尬地撓了下耳朵:「反正是要強行離開威尼斯的,為什麼還要把那批貨物賣給他們,直接連貨帶錢一起捲走不就好了?」
聞言,鄭飛注視着他,認真道:「我們不是流氓。」
「那怎麼還搶王子的信物,還騙公爵」阿瑞斯縮着脖子咧嘴道。
「你你很討厭你知道不?」
玩笑歸玩笑,鄭飛皺皺眉,正色道:「商人是花了錢買貨物的,拿錢交貨天經地義。至於公爵,他又沒付出什麼,只是提供了個場地而已,我也沒興趣和他交朋友。王子就更不用說了,假如他統領斯巴達是為了抵禦外敵,我沒準還不會和他搶,現在,必搶無疑!」
阿瑞斯努嘴,好奇問:「用你們東方傳過來的話說,是盜亦有道?」
第兩百四十一章你是公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