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騎士距離已經不過兩百米了,黑壓壓的一片,但是那鐵蹄齊踏的節奏,就足以讓人驚心動魄。
天空愈漸灰暗,飄起了稀稀落落的毛毛雨,皇家騎士們吶喊着,高舉手中的火槍對空放,意在示威。
鄭飛抱着布蘭妮跑到岸邊,肩膀上的傷口冒着盈盈鮮血,閒雜人等站在旁邊呆呆看着,始終沒人擋下他或是趁機偷襲他,也許是出於害怕,但更多的是敬畏。
他氣喘吁吁地登上甲板,扯起嗓子喊道:「起錨升帆!」
大縱帆徐徐揚起,在海風的鼓吹下成了月牙狀,帶動巨大的船身緩緩移動。
皇家騎士,距離百米,此時船隻剛剛離岸。
「船長,怎麼辦?」阿瑞斯緊握火槍,嘴唇乾裂。
「開炮。」鄭飛沉聲道,眼神中,決絕盡顯。
「可是那樣的話,我們就會跟整個葡萄牙結下大仇了......」
「難道現在沒結仇麼?」鄭飛漠然,吼道:「所有人聽令,開炮!」
上百顆摧枯拉朽的炮彈,尖嘯着砸向奔襲而來的皇家騎士,震耳欲聾的爆裂聲令碼頭上的勞工們四下逃竄,鑽進貨箱找掩護。
一輪轟炸,皇家騎士的先頭部隊死傷過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又是一輪轟炸襲來。
有一種收割叫做,當騎兵遇上炮兵。
在密如雨點的炮彈下,皇家騎士的陣型當即崩潰,人仰馬翻哀鴻遍野,即便有破出重圍衝到岸邊的,下馬前便被更加密集的火槍彈點死。
為了避免損失更慘重,指揮官捏着手心的汗,鐵青着臉下令撤退。
幾分鐘後,在留下了成堆的屍體後,象徵着榮耀的皇家騎士軍團,跑了。
不過,這並不意味着葡萄牙王室會放過鄭飛等人,他們會用海軍找回尊嚴!
炮聲停止,藏匿在貨箱裏的勞工顫顫巍巍地露頭,打量着發生的這一切,灑滿大地的鮮血,瀰漫在空氣中的硝煙味,十幾艘漸行漸遠的大船,從根本上刷新了他們對戰爭的認知。
作為歐洲大陸最西端的城市,里斯本很少會遭受戰火的侵擾,不像東歐中歐,動不動就是一片混戰。
船隊離港後,鄭飛被手下攙扶着躺到床上,醫師過來給他縫合傷口。
騎士後裔的家眷當中就有好幾名現成的醫師,這讓鄭飛覺得,帶上他們並不是什麼累贅,可憐的是阿隆索的兒子,硬生生被搶了兩條大船。
「你不該跳下去的。」醫師邊給傷口消毒,邊皺着眉頭說。
他疼得嘶了聲,笑笑,道:「為什麼這麼說?」
「你可以指揮手下去救那個姑娘,畢竟你身上有傷。」
「有時候我考慮不了那麼多,一下子就衝出去了,呵。」
醫師撇撇嘴,仔細地給他清洗着傷口,笑道:「哎,我年輕時最想成為你這樣的人,但我不夠勇猛。」
「那你現在呢,想成為怎樣的人?」
「唔,現在麼,只想着能過得快樂就好,能有牡蠣吃有啤酒喝,我就很知足了,哈哈。」
「呵......嘶,你笑歸笑,注意點傷口哎。」
處理完傷口後,鄭飛暫時只能躺着休息了,美食只能看不能吃,酒也喝不得,女人也碰不得。
濕潤的海風吹着,綿綿細雨落在甲板上,外面傳來人們嘈雜的閒聊聲,弄得他有些心煩,正要叫人來把門關上時,聖地亞哥進來了。
「嘿夥計。」聖地亞哥左手提着瓶雪利酒,右手托着只香酥烤雞,一臉壞笑。
「故意來急我是吧,小心我打你。」鄭飛嘟囔道,吃了幾顆櫻桃壓壓饞意。
「我是來請求指示的。」聖地亞哥啃着雞腿,故意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砸吧着嘴說:「接下來我們要往哪個方向航行?」
「西方,一直往西。」
「可是聽那些里斯本居民說,西方的大海是沒有盡頭的,之前有許多航海家跑了兩個月都沒發現陸地,補給都用得差不多了,水手們情緒失控造反,最後只能灰溜溜地滾回歐洲。」
兩個月,聽到這個誇張得離譜的數字,鄭飛抬了下眉毛。
大西洋是大,但還不至於這麼大,那些航海家們之所以沒到達盡頭只有
第一百一十三章 航海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