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瀰漫着濃郁的血腥味,最慘的當屬中央那具屍體。
可惜那並非隼不言的屍體,而是銀狼!
它被更兇狠的東西活活咬死,還有數不清的劍傷。它死前都將雙眼瞪得和燈籠似的,想不到會是這麼個死法。
兩條血跡蜿延到洞窟外,頃刻被風雪掩埋過去。銀狼也幾乎不能叫「銀狼」,它的皮都給剝了。
有人驚道:「洞中有熊還是大蟲?」
「熊會冬眠,而大蟲很難挺過風雪。」卻見那位壯師傅出現在洞口,他身上的傷口不見了,背後豎着一柄劍,徑直朝弟子們走過去。
「岳師傅,這...」還沒等話問完,一劍已掃過弟子的咽喉,他們栽倒在血泊中。
壯師傅的臉色忽變,他用屍體抹去劍上的血漬,竟將脖子撕下一塊來!
那老人粗糙干皺的皮膚被撕掉了,露出纖細白嫩的脖頸。即使她只露出身體上這麼少的部份,那無可挑剔的肌膚,那勾人魂魄的鎖骨,都註定是個要男人命的女人。
正是這女人迷倒了岳如鈎,迷倒了太虛宮一大高手,甚至令他提着自己腦袋來見她。
不過這完美的脖頸上有一道淡粉色的血痕......女人撫摸這道傷痕,竟還能感受到那一劍封喉的寒厲。
世上幾乎沒人可以傷到她,即便有,看見她傾動江湖的美貌後,又不會捨得下手。
而那個少年卻做到了。
她忽然用劍指向洞外,喝道:「莫要躲了,你就不想見見我的容貌?」
「哈哈哈!」那年輕師傅也走進洞來,他的傷口也沒當時那般嚴重,看起來只是皮外傷。
年輕師傅道:「今晚發生之事我可以當作沒看見,但我有個條件。」
「岳如鈎」道:「是什麼呢?」
年輕師傅道:「殺掉那老不死的,還有使斷劍的小畜生。」
岳如鈎道:「這本就是我的計劃。」
年輕師傅道:「這麼說你會助我?」
岳如鈎托住下巴作凝思狀,道:「這可不一定呦,你連師門都背叛了,我怕到時也被你戳一刀哪。」
年輕師傅嘆了口氣,道:「想必你計劃趁那老怪物閉關之時強奪太虛宮。但等老怪物出來,任你我聯手也是無用功。」
岳如鈎道:「哦,不過你有什麼用處呢?」
年輕師傅道:「小畜生的天賦是有目共睹的,我為什麼會在太虛宮中被他所傷?就是為了所有人看見他的本事,讓所有人覺得他有殺掉師叔祖的能力。」
岳如鈎笑了一聲,嫵媚撩人。她道:「那麼洞中七條人命,加上外邊那個師叔祖的性命,都可以扣在他頭上。」
年輕師傅道:「但你還需要一個活生生的人證,就是我。」
「岳如鈎」含笑走出了洞外,她算是同意了,又似在等待着什麼。
「關於那個少年你知道多少?」
「十年前,他由那個老不死的帶上山,十年後,他也會死在這座山中。」
「呵呵,你有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認真起來,和某人還頗有幾分相似呢。」
「是誰?」
「他已不在江湖,江湖中卻還流傳着他的傳說。」
可惜都已成往事,再怎麼風華絕代的人物,終為黃土一抔!
呼嘯的暴雪中,俯衝下一隻黑隼。它安靜地落在女人腳邊,雙眼比夜色沉寂,喙兒銳如槍尖。更別提一身烏亮的翎羽,仿佛是硯台里的油墨。女人打開它腳上的信筒,朝裏頭放入消息。
黑隼展翼長空,做一道最快的閃電劈開風雪!它掠過鋪天蓋地的大雪,掠過一片蒼茫的羊腸路,更飛過雪地中那兩個無助渺小的身影。
隼不言披着帶血的狼皮,他已經徹底昏厥,全靠那女弟子拖着在走。
隼不言唯一的力氣就用來調侃了,他道:「這雪就和老頭兒搔頭皮屑似的。」
女弟子道:「風雪能磨礪人的意志!」
隼不言道:「等我意志被磨礪好了,我就不是人了。」
女弟子還想與他多聊一句,想讓他在這裏保留生存的意志。但當她繼續下一句的時候,再也沒有回話。
兩人摔倒在雪地里,頃刻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