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好笑又可憐。因為他不再是抬手殺人的刺客,而是一心求死的工具人,他仿佛是在乞求死在隼不言劍下。
——孤獨出生,孤獨而死。
壩下,眾人議論紛紛。
龍嘯天斟酌幾番,看見啞巴陳也在猶豫,便沒打算去找隼不言麻煩。
啞巴陳內心很複雜,他本來想要揪住隼不言,提醒他年輕人還是要低調,學會對長輩的尊重。
但有這樣一柄劍,桀驁又何妨?
只有賭錢的人很沉默。
他們輸的很慘,唯有那個押五百兩的人很開心。
接過銀子時,別人只注意到乾淨雪嫩的皮膚,都分不清是男是女。
有人問:「誒喲,這位老兄贏了這麼多錢,打算去哪裏?」
「青樓。」
「那這五百兩銀子花的可快了。」
「不快,不快。」
「怎麼會不快呢?」
「因為我是去青樓賣女娼的,不用花錢。」
「哦?」
「洛陽城的「顏柳院」,我去賣一位姓柳的姑娘,她接客不要錢,你為何不去試試呢?」
此人面帶笑容,說話做事卻很惡毒。他漸漸走進黑暗裏,望了眼城牆上漆黑的屍體,只道:「你休想騙過我,就算你死,亦有人為你受苦。」
洛陽城外二十三里處,野村。
這真是座平凡地不能再平凡的野村,裊裊炊煙,山靈水秀。
一年秋季,常有人採藥、曬太陽。
唯一令這小村蓬蓽生輝的就是她。
婀娜的身段,肌膚如同秀玉,烏髮如緞子般披在肩頭。而她的足踝如同冰雪,纖細而修長。
這荒山野村,竟也出落個如此美女。
她真得愛上這裏,與世無爭、鳥語花香,有什麼能與這相比呢?
她自小精通音律,偶爾也會坐在林籬邊奏笛。
一抹橫笛聲,悠揚、恬靜。
有十來個陌生人被她引來了。
陌生人道:「姑娘姓柳?」
「不錯,我確實叫柳飛花。」
這些人卻亮出了刀子,道:「你最好乖乖聽話,省的我們將你砍去手腳,供人褻玩。」
柳飛花當即花容失色,道:「救命!救命呀。」
「儘管叫,整座村子就剩你了。」
村中火光沖天,無數屍體橫在路中。有被剝光衣服的女人,有面色驚恐的老者,有襁褓中的嬰兒。
她不禁朝後退,但她能退到哪裏?她身後只有簡陋的小屋,興許小屋裏有刀,但拿到刀她又能如何?
但她還是止不住朝後退,直到有東西撞到後背。
她一轉身,才發現是個人。
鬼面吐了口寒氣,嚇得她跌倒在地,細長的眼角露出晶瑩的淚花。
在這秋日裏,沒有比他更恐怖的東西。
「說不得」的手下道:「你可知這女人得罪了哪位大人?」
十步殺道:「你又可知我只跟一種人說話。」
手下道:「哦?什麼人?」
十步殺道:「死人。」
手下道:「可是我還活得好好的。」
十步殺將袖子一收,那陌生人的胸膛已多出一隻袖箭。
餘下的人見狀不對,立即揮刀而上。
十步殺的手已經握在鋸刃上,冷靜中透着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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