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的快,動作更快,已將營中士兵召集起來。
曹包因為平時訓練鬆散,眼看要敗露,便道:「仇將軍遠道而來,要不要好酒洗洗風塵?」
仇蓉道:「不用。」
王八兩道:「仇將軍面色憔悴,一定累了吧?請先休息片刻。」
仇蓉道:「心領了。」
曹王兩人面面相覷,不知作何辦法。眼看鬆散的士兵走出營帳,曹包急忙拉住仇蓉的手兒,要將她拉入營帳再說。
一劍已出!
狂風怒濤。
黃河邊的鷺鳥不再叫了,曹包的手也僵在半空中。
一根頭髮絲緩緩落下,它被均勻地劈成兩半,散落於曹包的手心。
「誰?是誰!」曹包大喝着,劍已經超越了肉眼可及的速度,他甚至沒有看到出劍的動作。
——「是你面前三步之人。」
隼不言一襲黑衣。
劍鋒卻煞白。
細細一看,還能見得他烏黑的瞳仁。
黑色代表着冷漠與孤獨,也象徵着崇高與尊貴。
王八兩張口就罵:「你這混賬,可知面前乃是一方將軍?」
隼不言的手緊緊按住劍柄。
王八兩也是聰明人,只當他是瘋子,馬上就要一劍刺死自己,便不敢再罵。
仇蓉看在眼裏,道:「我這部下不識禮數,請大人多多見諒。」
「啊...見諒,見諒。我乃大將,怎會和這個小兵一般見識呢?」曹包與王八兩對了幾眼,王八兩忙道:「對咯,我們連夜探討如何攻入潼關,大軍也是日夜操練,弄得疲憊不堪。」
仇蓉望了望四野,笑道:「日夜操練?放屁!」
塔樓上只有哨兵,沒有弩手;兵器積在鐵架,握把處滿是泥沙,顯然許久沒人握過;還有馬廄中的戰馬目光呆滯,腿腳無力,一定有月把時間沒有運動過。
一切怎逃得過了仇蓉的眼睛?
她已戎馬七年,嗅都能嗅出盔甲上的血腥味。
曹包被看出底細,也乾脆一聲令下,眾兵將兩人團團圍住。
曹包道:「你這膽大包天的女人,若不識相,休想走出這裏!」
隼不言已有殺心,仇蓉卻將他的手推回劍鞘,道:「等等。」
忽而馬蹄聲起!黃河邊上馳來一對人馬,這對人馬雖然不足百人,確實個個鐵骨錚錚。沖在最前的是位副將,喝道:「誰敢攔我?」
曹包道:「放箭!」
怎料這些士兵疏於練習,喝道:「箭呢?箭放哪了?」他們尋箭之際,隊伍中有人張弓搭箭,一箭射下曹包的耳朵!
曹包捂住鮮血直流的傷口,他畢竟也是軍人,曉得這仇蓉不簡單,方才那一箭完全可以要自己性命,可還是放了他一馬,便喝道:「停下!全給我停下。」
那隊人馬便是仇蓉七年來輾轉各地組建的敢死隊。
傳聞他們無堅不摧,無城不破,就是銀獅子嘴中最利的牙!
仇蓉道:「如何?」
曹包道:「是你如何?究竟想要什麼?」
仇蓉道:「各地不乏你這種人,眼下我無法殺你,因為你也是朝廷命官。我要全權控制兵力解救潼關之危。而你大可以隔江猶唱後庭花。」
曹包道:「好,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王八兩走來諂媚,卻被曹包一推,便回頭恨道:「連我們大人都久攻不下的潼關,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麼辦法!」
人馬來到,帶頭衝鋒的是個使刀的刀客,隼不言一眼就注意到他的大刀,刀上有九個環,每次晃動,都會發出清脆的聲響。那人道:「恕我護駕來遲。」
仇蓉道:「你來的剛剛好,嚇得這孫子逃回營中了。」
那人眼尖,注意到隼不言,便道:「這位是?」
隼不言道:「一個小兵。」
那人道:「好個小兵!能得我們大將軍的垂青,定然身手不凡。」
隼不言道:「一般般。」
那人已經豎着大刀,橫起飛沙,九個環兒叮噹碰響。
那人道:「我名四海狂刀——李天勝,你也曉得我們是追隨仇大美人的敢死隊,容不得一絲
九十六章軍中無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