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不言道:「我答應,等到三天之後。」
白袍老者已有怒意,「三天?我只需一眨眼的功夫便可取你性命,你卻敢浪費三天?」
隼不言道:「一眨眼?我看你老眼昏花,不識此劍。」
兩人劍拔槍起,形勢嚴峻。
隼不言冷笑道:「你能殺我?就算成功,那神魄也必香銷玉毀。」
白袍老者桀桀笑着,道:「卑鄙,你好卑鄙.....可惜沒我卑鄙,我可以削去你的手腳,控制你的行動,神魄依在。」
隼不言手心已有汗漬,可他仍然緊緊攥住劍柄,一雙眼睛明亮而又詭秘。
就此危難之際,天舞道:「那就定下了。」
白袍老者緊閉雙眸,卻是長長地嘆一口氣,盡滿滄桑。
天舞道:「三日後,青州海峽,荒廢漁村。」她拋來一瓶藥,是金玉小瓶,篆刻一些古代文字。
「它可治癒你腹部的創傷,因為材料稀少,已是最後一瓶了。」
隼不言已經走了,走得很快。
白袍老者道:「我看走眼了,他其實還是個人,逃得夠快。」
天舞道:「不是逃,是分秒必爭。」
隼不言回到醫館,他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塗抹那瓶寶藥。無素盯着瓶中傾出灰白粉末,粉末中混有素雅的香氣,雖不濃郁,卻遠遠地都能聞到。
更神奇的是,隼不言的重傷很快便恢復了。
無素道:「這是什麼?」
隼不言道:「你是大夫,我以為你會告訴我。」
無素道:「它的質地像是骨粉,可這骨粉竟然與人骨有些相似,究竟從哪來的呢?」
隼不言道:「莫管骨粉哪來的,能治傷就是好骨粉。說說大卵姑娘最後消失的地方。」
剛咯盆地東部是精絕國,西部則是車師國,車師進犯精絕國境之時,就在盆地東部的邊界。蘇大卵正是在邊界上被擄走的。
無素在談話之際,已將行囊收拾完畢。她道:「這次我絕不再傻傻地等,就算你去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跟着你。」
隼不言道:「那你跟緊點,因為我......很少會停。」
——燭火下,三張面孔忽明忽暗。
霍狼仍舊有點吃驚,道:「所以要攻打精絕國?」
隼不言道:「我不想瞞你,兩年前精絕士兵擄走了我的朋友,我現在就要救她。」
霍狼道:「我佩服你的勇氣,卻鄙夷你的智商。」
隼不言道:「仔細想想,這是必走的一步。」
霍狼道:「說來聽聽。」
隼不言道:「樓蘭與西夜兩國大戰,樓蘭大敗,西夜也遭受重創。」
無素道:「所以即便我們擊敗西夜國,樓蘭與西夜的國力還是虧損,容易被其他強國趁火打劫,倒頭來兩國都成了其他國家的囊中之物。」
霍狼盯着兩人,道:「好個蛇鼠一窩,大大地狡猾。」
在大漠裏生存,要麼憑勇猛,要麼就憑頭腦......或者兩者皆備,才能在嚴酷的環境中愈發強壯。
霍狼忽然哈哈大笑,道:「你們說的很有道理,但憑什麼攻陷精絕這樣的強國?而又不折損國家兵力呢?」
隼不言道:「所以需要你的協助,我想在精絕邊境來點熱鬧,然後被他們俘虜,藉機刺殺皇帝。」
霍狼仔細思忖,隼不言的話並非無稽之談,巧就巧在精絕國現在的局勢。
精絕國現在皇帝病危,膝下僅有一子,這位世子年齡未滿十歲,實無掌權的可能性,而精絕城內各位皇族虎視眈眈,無不想藉機篡位。可他們偏偏又在對付外敵方麵團結的很,從沒人能攻破精絕士兵的巨盾陣。
霍狼道:「倘若送你進去,你怎有辦法引得他們自相殘殺。」
隼不言道:「不成功便成仁。待城牆升起銀獅的大旗,你就與軍隊殺進城中,千萬不要猶豫。」
霍狼道:「你夠瘋,我恰恰不討厭瘋子。」
霍狼說他自有辦法,連夜召集軍隊潛行至剛咯盆地。
夜色漆黑,幾條河流交叉蜿蜒,無數的石棱與丘壑交錯在盆地中央,還有仙人掌林長滿了沙地。
遠遠地,
一百零八章攻陷精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