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不言正尋思着去往何處,忽見佛光沖天而起,他撥開迷霧,見一位高僧朝他走來。
這僧人已經很老了,他口中念起梵音,所經之處無數行屍炸得四分五裂,忽又金光四射,從屍人口鼻中鑽出戾氣,得到超度。
而老僧佛光護體,走過這條血色染紅的長街,竟然衣不沾血。他已然發現隼不言,將禪杖一杵,九個環兒相互碰撞,竟是道威力無窮的罡氣,將周遭行屍震得灰飛湮滅!
老和尚道:「施主,你拿了本不該拿的東西。」
隼不言道:「看來你知道這顆人頭的來歷,方不方便告訴我?」
老和尚道:「此頭至陰至邪,卻屬火,故要吸收人血之類的水汽,是只女魃。現在它要來了,施主應該想辦法撐到天亮,再做打算。」
隼不言道:「你可有辦法毀滅這顆頭。」
老和尚搖了搖頭,反問道:「你呢?」
隼不言拿劍全力一刺,頓時劍身彎得和麵條一樣,險些斷裂。
「看來我也不能。」
兩人身邊就是一間客棧,黑燈瞎火的客棧。
老和尚道:「妖氣衝天,我們只能在這避避。」
隼不言道:「我本來不信佛,不知道現在來不來得及讓它保佑我。」
老和尚念道:「善惡終有報。」
隼不言抬頭一望,牌匾正是「善福客棧」。
兩人推開門戶,吱啦一聲,漆黑一片。老和尚從懷中取出火抿,食指微屈,隔空點燈。
淡黃色的光芒逐漸暈開,是桌椅、牆壁、血漬......大廳中擺着一口青棺。棺材長三丈,闊一丈,顯得巨大而又古怪。
老和尚道:「估計是那湘西一脈趕屍的老手,本要投宿客棧,不料遇見這場屍潮連棺中的陰主都活了過來。」
隼不言甩淨劍上血漬,忽朝青棺中刺去,取出劍時,劍身仍很乾淨。隼不言一腳踹開棺材蓋,見其中唯有蛻下的屍皮。
隼不言捂住鼻子,道:「陳年老屍,味道不比老酒差。」這屍皮沾着這股惡臭,流下一道道青黃之物。兩人循去,發現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此人死得怎一個慘字了得,活生生地被撕開。看樣子這便是運屍的道士。
老和尚道:「好重的妖氣!我能感覺它就在附近。如今外面有魔,裏邊有妖,處境大不妙啊。」
隼不言道一撇劍,便將女魃頭丟在地上。
老和尚以九環錫杖鎮住人頭,並從袖中取出法寶,將大廳四方鎮壓。頓時佛光籠罩,四面祥和,窗外大霧更不能侵入分毫。
老和尚雙手合十,將一串佛珠掛在女屍頭上。
老和尚道:「這串佛珠乃是至高法器,只要它還鎮在人頭上,女魃便找不得她的頭顱。」
隼不言道:「我還有許多事情不解。」
老和尚道:「趕快問。」
隼不言道:「有什麼方法殺死行屍?」
老和尚道:「法術。」
隼不言道:「能不能儘快教我?」
老和尚道:「唯有純陽之身方能發揮大乘佛法真正的威力,我看施主......不行了。」
隼不言道:「這種威力我還是不要好了,當和尚真是一種損失。」
老和尚笑了笑,忽然壓下眉頭。「施主,此事關乎洛陽存亡,靠你了。」
隼不言道:「莫非你.....」
老和尚已飛身出去,「我去降妖伏魔!」
女魃在霧中飄然而來,卻見老和尚席地誦經,佛光璀璨,立即遁去身形,隱入霧霾之中。
「大膽妖孽擾我視線,我讓你無所遁形!」
老和尚祭起法器,霎時風捲殘雲,無數梵音詠唱,仿佛如來佛的大掌壓來,竟將一座浩大的樓閣壓為齏粉!
塵飛霧散。
女魃現出原形,竟是只身高兩丈余的女屍。只見羅裳拂起,無數銘文閃爍,竟從肌膚中滲出灼焰,迸射而去。
老和尚大喝險些不敵,忽又雙掌化圓,作那龍騰之勢,頃刻又將女魃逼退回去。
女魃悽厲嘶吼,天邊竟有白光閃爍,頓時洛陽城內鬼哭狼嚎!
老和尚喝道:「好你個妖孽,
五十四章一指盪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