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謠言又一次像瘟疫一樣傳播開來。這一次的謠言,更加玄乎其玄。
尤其是關於雲超的死,被描述的繪聲繪色。
謠言有好幾個版本,有人說,雲超的死,是雲家大族老雲龍派人幹的,是為了給六族老報仇,給三族老一脈來一次毀滅性的打擊。
另一個版本,則是說,這一切其實都是二族老的陰謀。其實二族老才是陰謀野心家。
他在白鹿山姜家的太廟中,發現了寶藏,發現了王室姜家的傳承,又不想其他兩脈來瓜分。
所以,用這種挑撥兩虎相爭的方式,讓大族老和三族老一脈,陷入內訌之中,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各種版本的猜測,可謂是甚囂塵上。讓得王都一下子又熱鬧起來。之前關於白鹿山的各種傳聞,本來不少人認為是謠言,但這時候,又被提出來,又有不少人認為白鹿山肯定是有什麼發現。
一時間,王都的各種說法簡直是飛起。
不過,第二天一大早,聽雨樓就被三族老一脈的人,重重包圍。
顯然,福泰酒館的掌柜,把聽雨樓發生的一切,說給了雲琛聽。而雲琛聯想到雲超出事之前,最後一個出現的地方,便是這聽雨樓。
所以,這聽雨樓無論如何,也難逃嫌疑。
周嬤嬤叫起了撞天屈:「各位爺,我們聽雨樓一直以來,都是老老實實做生意,何曾招惹過誰?超少是來過咱們聽雨樓,但是當時幾百上千雙眼睛,都是看到他離開了聽雨樓的。這事,我們聽雨樓也為超少感到遺憾,可真的不關我們的事啊。」
「周乾娘,你也被顧着喊冤。超少失蹤前,終究是來過你們聽雨樓的。而且,有無數人證明,是你們聽雨樓的客人,為超少提供了一個線索。超少就是在追尋這條線索的路上,被人刺殺的。你聽雨樓,想洗脫干係,卻也沒有那麼容易吧?想要自證清白,先把那個客人交出來。」
周乾娘暗暗叫苦,撒潑叫道:「天殺的,到底是誰那麼嘴多。現在惹禍上身了,可別連累我們聽雨樓啊。」
秦易暗暗好笑,知道這是周乾娘在撇清干係,是要他站出來。
秦易卻也不含糊,他也的確沒有讓聽雨樓頂缸的意思,當下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諸位,當時超少是問過我。烏衣巷這個線索,確實是我提供的。但源頭還是福泰酒館說的那兩個人。我的確見過那兩個人,無意中聽到他們說起了烏衣巷。所以才多嘴了一句。」
雲家為首的一名強者,斜眼盯着秦易:「就是你說的烏衣巷?」
「是,但這地方,是我無意中聽來的。當時我就跟超少說得清清楚楚,很多人當時也有見證的。」秦易不慌不忙。
「哼,老子沒興趣聽你廢話。有什麼事,你去跟族老大人分辯吧。」
那人壓根不聽秦易解釋,一揮手:「帶走!如有反抗,殺無赦!」
雲家的精銳,如狼似虎地涌了上來。
秦易叫道:「我就不信,這天底下還沒說理的地方了?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走!」
說着,秦易大踏步走出人群。
「哼!看着他!」
雲家的精銳,簇擁着秦易,大喇喇朝外走去。臨走的時候,那人還不忘恐嚇一下周嬤嬤:「周乾娘,你們聽雨樓,藏污納垢,這聲音是越做越大膽了啊。」
「哎呀,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
三族老的府邸內,秦易很快又一次見到了雲家的三族老雲琛。上一次見到此老,還是秦易剛回到王都那晚上,在秦家的府邸中。
不過,相比於上一次,如今的雲琛明顯是憔悴了許多。看得出來,雲超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
只不過,雖然形貌憔悴,但是老頭的眼眉之間,卻明顯多出了幾分狠意和暴戾之氣。
雖然身處龍潭虎穴,秦易倒也不怕。
只是,表面文章,還是要做一做的。在雲家精銳的押解下,秦易裝作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族老,這個傢伙,便是提供烏衣巷線索的散修。」
雲琛陰沉的眼神,電射而至。
秦易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刮着臉部一樣,極為難受。他索性裝作不敢面對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