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符裝的幫助,讓秦易和姜心月,快速脫離了白鹿山的危險區域。兩人落到外圍,遠遠看着陷入末日焦土之中的白鹿山,眼神也是複雜無比。
「心月,恭喜你,得償所願。接下去,你打算回學宮,還是找一個地方,吸收傳承舍利?」
這白鹿山,已經沒有必要久留了。
姜心月其實還想留下來,看看雲家那些人能逃出幾個。但是理智告訴她,這不是一個聰明的決定。
想了片刻,姜心月還是點了點頭:「天大地大,似乎已經沒有可去的地方。秦易,學宮我也不想回去了。」
秦易一愣:「為何?整個青羅國,或許沒有比學宮更安全的地方了。」
陰陽學宮在這件事上,的確是反應比較慢。
秦易當然知道,學宮有學宮的考慮。學宮考慮的,是學宮的傳承。明知道雲家背後人黑手,學宮要地方的是雲家幕後的黑手,而不是出兵鎮壓雲家,匡扶姜家。
但是,站在姜心月的立場上,她覺得學宮虧待了姜家,也是完全合情合理的。對於姜家,學宮的確是有虧欠的。
看得出來,姜心月對這件事耿耿於懷。看來,學宮的坐視不理,對姜心月的傷害很大。
秦易嘴唇動了動,卻還是沒有勸說什麼。
苦笑道:「心月,學宮有學宮的難處,站在你的立場上,有些怨言也能理解。希望,青羅國的朗朗乾坤,能夠早日肅清。你姜家能東山再起,而學宮繼續為青羅國鎮守國運。」
姜心月鼻子一酸,她本以為秦易會勸她回心轉意。秦易卻這般善解人意,讓姜心月既感激,又有些慚愧。
說到底,自己還是不如秦易那麼冷靜和理智。自己不能釋懷學宮的冷漠,但秦易卻能客觀冷靜地看待這一切。
「秦易,謝謝你。」
姜心月眼眸中光芒柔和,語氣真誠。
「好了,不管你要去哪。這個地方,已經不便久留。你要去哪裏,我陪伴你一程?」秦易灑脫一笑。
姜心月想了想,道:「我想離開青羅國,往玉羅國去。聽說玉羅國一向安寧,爭端不多,或許那裏是一片淨土吧?」
秦易內心有些不以為然,現如今的煙羅域七國,還真未必有什麼淨土。他覺得,青羅國的動亂,也許就是整個煙羅域的縮寫罷了。
但是,以姜心月的主見,秦易知道自己勸她,只會讓她為難。她是有主見的人,自己對她有些恩情,如果強行用自己的想法去說服她,肯定會讓她十分難做。
秦易索性不去費力。
「我送你。」
簡短的三個字,卻讓姜心月心中暖流激盪。這才是好友,這才是交情。任何時候,都不會讓她犯難。
白鹿山的大亂,直接影響到了青羅國的局勢。秦易和姜心月有定顏符裝的幫助,一路上完全暢通無阻。
兩天後,兩人便來到了青羅國和玉羅國的邊境之地。
「保重!」秦易遙遙揮手,微笑望着準備離去的姜心月。
姜心月清眸之中,帶着濃濃的不舍,心中也是充滿眷戀。她知道,如果秦易開口挽留,哪怕只是簡單的一句,她會毫不猶豫,跟着秦易,不管流浪到什麼地方,她都願意生死相隨。
但是,秦易並沒有這麼做。
姜心月轉過身去,眼淚已經不爭氣地滾滾而下。她沒有再回頭,心中卻是不斷念道:「秦易,保重!總有一天,我會回來,回來找你。你在陰陽學宮,我便會陰陽學宮。你浪跡天涯,我便追隨你到天涯海角!現在,你的修為和境界,已經將我甩開,但我一定會努力,努力追上你的步伐。」
她是好強的性子,一生之中,極少流淚。姜家覆滅的時候,她流過淚,但卻很快被她擦乾。
但是此刻,她卻任由眼淚淌滿臉頰。
秦易送走姜心月,也是微微有些悵然。
現在的青羅國亂成一鍋粥,也是讓秦易感到十分頭疼。他一直告訴自己,要跳出青羅國的局勢,看待整個煙羅域的局勢。
但是,人在江湖,有些時候,不是你想跳出,就能跳出的。
整理了一下情緒,秦易分辨方向,卻不再回王都,也不再回白鹿山,而是準備返回陰陽學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