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賢者Cardinal確實這麼說過——雖然Administrator不會被自身所制定的禁忌目錄所束縛,卻因幼時被賦予的禁忌這一概念而無法殺人。然而也正是這一限制,最高祭司很有可能會讓我嘗到比在Under World中死亡還要恐怖的痛苦——比如說,有可能會和那些如機器一般被連接在立方體上的元老們一樣,遭受到永遠的痛苦。
——即便如此。自己所背負的恐怖,是因為知道各種各樣的事情才會萌生,是以,愛麗絲和優吉歐所承受的恐怖,絕對還在自己之上。雖然優吉歐的敬神模塊已被Administrator取掉了,但愛麗絲的依舊埋在Fluct Light深處。像這樣與自己的絕對支配者對峙時,需要承受的巨大壓力甚至已經超越了我能想像的範疇。
即便如此,愛麗絲還是昂首挺胸,以騎士的口氣凜然宣言着。
「我的使命,絕非維護公理教會!守護手無寸鐵的數萬人民幸福的生活與安穩的睡眠,方乃我與我等騎士團的使命所在!」愛麗絲黃金色的頭髮,像是與這份信念交相輝映一般愈發閃亮。高昂而清澈的聲音如同曙光一般,驅散了瀰漫在房內凝重而冰冷的氣息。
然而,立在遠處的支配者,完全沒有被愛麗絲那直白的諫言激怒,反而饒有興趣露出了微笑。而代替最高祭司發出刺耳般怒吼的是不知怎麼躲到了床底下的元老丘德爾金。
「給、給、給我閉嘴啊啊啊啊啊啊啊!!」以飛快的速度撩起床單直衝而出,在滾了幾圈後站了起來。大概是轉暈了吧,來到我們與最高祭司之間的丘德爾金搖搖晃晃了好些時間才站穩腳跟,並把矮小的身子後仰至極限。
紅與青的小丑服破爛不堪,充填完成的毒氣也一點不剩,這都是他不幸中了愛麗絲用金木樨之劍所發動的武裝完全支配術的緣故。將劍身裂作數百支細小刀刃,構造出黃金花瓣落英繽紛般的美景,愛麗絲本想用這一招打破優吉歐留下的冰之牢獄,怎料把奸笑着從上層趕至這兒的丘德爾金不留情面的卷了進來。
他那逃脫的技術還是那麼了不起,即便衣服被切得四分五裂,身體依然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只不過到了最上層可沒地方再逃了。大概是Administrator就站在他的身後吧,狐假虎威的丘德爾金高舉起雙手,筆出食指對着愛麗絲。
「區區一個半壞掉人偶騎士膽敢這麼說!使命!?守護!?簡直要笑死了,嚯嚯嚯嚯嚯——!!」小丑發出尖細的笑聲,原地轉了一整圈,破爛的外衣隨風飄動,露出了紅青縱紋的內褲。之後兩手叉腰,換用左腳腳趾指着愛麗絲。
「你們這群所謂的騎士!!不過就是些只能按照我的命令動作的木偶的集合罷了!!我要你們舔這隻腳的話你們就得舔,我要踩在你們身上你們就得彎下腰來!!這才是你們這群整合騎士的活法啊啊啊,使命啊啊啊啊啊啊啊!!」
說到這裏,丘德爾金像是支撐不住巨大的頭部的重量一樣,身體向後倒去,不過總算在倒下之前穩住了身子。
「而且話說回來啊!想摧毀騎士團,還真是可笑啊——至極啊!壞掉了的,包括那倆廢品一號二號在內,也才只十個人!也就是說,我們這邊還有二十個棋子啊!就算你一個人再怎麼撒瘋耍潑,教會的支配也絲毫不會動搖啊你這個金閃閃潑婦!!」
諷刺的是,小丑猖狂的破罵反而減輕了愛麗絲的恐懼。重新找回了些冷靜的愛麗絲輕輕搖了下頭,用冷冷地聲音做出了回應,「你這個傀儡才是笨蛋吧。那個圓滾滾的頭裏面,裝的大概不是腦漿而是臭氣才對不是嗎?」
「什……什麼!!」丘德爾金血氣上涌,本來就漲成了紅色的臉頓時變作紫色。不過在他找到合適的詞罵回來之前,愛麗絲便用寒冷如冰的聲音開口道,「剩下的二十名騎士中,有十名還處於最高祭司所說的再調整,也就是被術式篡改記憶的過程之中無法行動。而另外十名,現在則正騎着飛龍,在終結山脈的上方作戰呢。想要將他們喚回來也是不可能的。因為只要他們一離開,南北西三面的地道和東方的大門就會立刻被暗之軍勢衝破進軍人界,你口中所說的公理教會的支配瞬間就會瓦解。」
「嗚……唔哦哦……」丘德爾金的臉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眉毛也好眼角也好嘴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