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瞬間,徐文炳和孫二勝完成了角色置換,捂着胸口的人,已經換成了被氣得快要吐血的孫二勝。
只是都還沒等孫二勝從這種氣憤的狀態中解脫出來,就見於飛輕輕地撫了撫剛才被他拽皺的衣領。
然後笑着說道:「嗯,這就對了嘛,現在文炳受傷的事情算是圓滿解決了,那接下來我們就算算煉藥房大門被踢壞的賬吧。」
緊接着,於飛又接着說道:「上一次你踢壞這扇大門的時候,我就已經警告過你了,只可惜,那二百兩銀子的教訓,對你來說,還不夠深刻,那這次就讓你賠一千兩銀子,看看這樣能不能讓你長長記性。」
捂着胸口正想要平靜一下心情的孫二勝,聽到從於飛嘴裏說出要罰他一千兩銀子的話後,頓時就覺得自己眼前一黑,然後整個人直接軟軟地癱坐到地上去了。
氣極攻心的孫二勝,早就知道眼前這個姓於的小子不是個好東西,可他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這麼心狠手辣。
剛剛才幫徐文炳勒索了他二百兩湯藥費,現在為了這扇破門,又開口就要他賠一千兩銀子,你說這不是要他的卿命麼?
之前那二百兩銀子的湯藥費,就已經是剜了他老大一塊心頭肉了,現在於飛竟然還要再讓他賠一千兩銀子,他這讓孫二勝的心裏生出一股生無可戀的感覺。
過了好一會,眼前發黑的孫二勝,才好不容易從那種揪心的劇痛中緩過勁來。
癱坐在地上的孫二勝,哭喪着一張臉,舉目四望,企圖從周圍的人群中找出一個人來幫他求情。
只可惜,孫二勝這麼楚楚可憐地環顧一周之後,除了看到眾多幸災樂禍的笑容之外,周圍的人群中,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對他報以同情。
非但如此,周圍這些傢伙,任憑他就這麼可憐兮兮地癱坐在煉藥房那冰冷的地板上,卻根本沒有誰會想去扶他一把。
這一下,孫二勝總算明白過來了,周圍的這些傢伙,就沒有一個好人。
唉,沒辦法,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在這個煉藥房裏,已經是這個姓於的小子說了算,他知道,今天想要從這裏走出去,要是不再出一點血,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一刻,孫二勝只能默默地在心裏滴血!
不過老話說得好,漫天要價,就地還錢!
既然逃不過這個坎,那孫二勝就打算和於飛講講價,看看能不能儘量減少一點損失,能少出一分是一分。
所以下一刻,孫二勝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雙手捂着胸口,可憐兮兮地朝於飛說道:「於……於管事,我……我可沒有那麼多錢……」
只是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徐文炳在旁邊譏笑道:「孫二勝,你就別在那裝了,這幾年你在我們身上盤剝了多少銀兩,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這一千兩銀子的罰金,對你來說,也就是九牛一毛罷了。」
「裝吧,孫二勝,你就接着裝吧,在這個煉藥房裏,誰會不知道你這些年在煉藥房裏貪沒了很多錢?你現在還想在這裏演戲。」馬天貴也跟着說道。
「啊呸,這些年來,我們煉藥房裏這幾個人被你剋扣的銀子可不算少,孫二勝,你就別在我們面前裝可憐了。」煉藥房裏的另一個傢伙也站出來罵道。
這些年來,煉藥房裏的這傢伙,經常被孫二勝以各種名目剋扣他們的福利待遇,只是因為孫二勝的身後站着羅振培那尊大神,所以煉藥房裏從來沒有人敢說半個不字,他們一直都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而今天,總算是老天有眼,他們和孫二勝之間的情形已經完全反了過來,由於有了身邊這位於管事的存在,那位作為孫二勝後台的羅振培,已經在前一刻灰溜溜地從煉藥房裏逃跑,所以現在他們也不介意對孫二勝來一次痛打落水狗。
正裝着可憐的孫二勝,被煉藥房裏的這些傢伙群起而攻之,整個人頓時僵住了。
這一下,孫二勝可是欲哭無淚。
老實說,這些年他在煉藥房裏確實搜颳了一些銀兩,只是這個煉藥房裏的油水並不算多,根本就不象徐文炳說的一千兩銀子是什么九牛一毛。
按照孫二勝賬本上記下來的數字來算,這幾年下來,他在煉藥房裏籠統也就只有一千來兩的額外進項。
可他依附在羅振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