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郡四虎之一的嘯天虎古不失,聽說你一把斬月刀縱橫軍營,向來沒有三合之敵。前歲煙海台大戰,聽說就是你帶着一個十人隊,獨闖蠻人陣營,斃蠻人首領於萬軍之中,將整個頹敗戰局扭轉過來。本來論功行賞,你可封為偏將,偏偏在慶功宴上酒醉鬧事,打了威武王的四公子,被貶為佰人將……」
秦仙師聲音平淡,微微一頓:「你很不錯。」
古不失雙手執刀,氣勢雄壯如山,揚聲道:「區區賤名,竟勞仙師記掛,幸何如之。」
「我記掛你做什麼?」秦仙師一笑,「威武王的小郡主是我師妹,偶爾聽過一次罷了。世間武功經戰陣磨礪,凡人之力,到你這等境界,應該也算到頂峰了吧!」
他用很冷淡的聲音接着說:「不過,凡人終歸是凡人,武力力再強,又豈能與仙家法術相比。」他右手拇指依舊遙對天空中的龜魅,左手拇指與中指相搭成圓,食指自圓圈中鑽過,落在小指第一關節處,口中咒語一念,木案上的草刀,猛地燃燒起來。
古不失瞧出他動手在即,一聲暴喝,厚背刀化作一抹流光閃電,劈向秦仙師頭頂。這一刀劈出,前方便是大山阻路,苦海無邊,也斷要見血方回。
見血!
卻是他自己的血!
木案上草刀燃起,一道刀光自下而上,在古不失身前划過。他的身軀頭顱,甚至手中的厚背刀,都在這道火光中一分為二。沒有任何阻擋,或許可以說,是沒有任何阻擋的資格,齊郡四虎之一的嘯天虎,便成了地上的兩半殘屍。
而龜魅噴出的一道金光,也恰在此時鑽入他身後孩童的天靈。
「砰!」孩童頭顱炸開。
寧將軍睚眥欲裂,卻又頓住,冷聲道:「退!」
一營軍士急往木門處退去,雖然袍澤的鮮血激起了他們胸中的血性,但完全不對等、又或是完全不清楚的神秘力量,卻讓他們對寧將軍這個號令,生不出任何抗拒。
「退?」秦仙師臉上第一次生出冷意,「現在還想退,不覺有些滑稽麼?」左手法訣不變,數道刀光閃出,幾名軍士立成殘屍。
寧將軍久戰沙場,意念轉動極快,回身抽刀,沉聲道:「攻木案,滅草刀。」幾百名軍士無一再逃,返身逆攻,不攻秦仙師,只以滅他身前燃火草刀為主。
秦仙師嘿嘿一笑:「不錯,竟然一眼便看出了訣竅,凡人之中,你的眼光算是不錯的了。」他端坐案後,手不動腳不抬,刀光卻似無有窮盡,幾個眨眼瞬間,不但寧將軍身首異處,一營軍士更是折損半數,竟無一人能得全屍。
雲木領着幾個孩童站在圍欄旁邊,拼命往圍欄上爬,卻怎麼也爬不上高過丈的木牆。看着場中情景,雲木靈機一動,急聲道:「刨狗娃,落豆風,小虎子,我們搭個人牆,先把翠玲送出去。」
幾個小孩自小到大,向來以他馬首是瞻,這搭人牆一事,又是從小就玩熟的,一聞此言,刨狗娃和落豆風在下,小虎子在上,雲木扶住翠玲下腰,大聲道:「快,上去。」
翠玲早嚇得渾身發軟,在雲木的扶持下,艱難爬上小虎子的肩膀。雲木一聲:「起。」刨狗娃和落豆風同時站起,小虎子腰杆一直,將翠玲頂上。翠玲雙手攀住圍欄上沿,手腳並用,摔出了圍欄。
刨狗娃道:「雲木,你快上。」
雲木也不推脫,順着人牆爬上圍欄,卻不如翠玲般摔出去,伸出一隻手來,說:「小虎子,快,你上來。」
只這麼一會,秦仙師的眼角,已看到了這邊的情景,嘴唇微張,輕輕一吸。一股狂風自外而內,將騎在圍欄上的雲木掀將下來。那隻龜魅四腳一刨,鬼魅般來到他的身前,象鼻一噴,金光鑽入他的天靈。
雲木只覺腦中一熱,極度的恐懼佔據全身,他的頭顱一下子脹大了三四倍,眼看便要炸開。
就在這時,他的胸口處忽然一痛,腦海中的熱量似乎找到了一條渲泄的道路,極快地撲入胸膛。一種江河入海般的感覺剎那間涌遍全身,讓他如入極樂般的舒適之極。而脹大三四倍的頭顱,也很快恢復了正常。
「咦。」已將一營軍士斬殺殆盡的秦仙師臉色一變,也不見他有何動作,人已來到雲木身前,雙目死死盯着他的臉頰,許久後,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欣慰中略帶失
第七章林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