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差點就……」後面的話金子沒有說出來,但是皇甫雲輕能夠猜到。
「這麼嚴重,為什麼不好好休養?」
金子搖頭,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背着身,腰板挺直的柳離墨,猶豫着說道:「可能,可能是在找人吧。」
「找誰?」
「……」
「還不想說?」
「不是小的不想說,而是真的不知道啊,主子爺的心思哪裏是我們這些手下能夠知道的。而且,主子他遊歷各地也不喜歡帶親信,他的事,除非他自己願意說,不然別人是什麼都不清楚啊。」
皇甫雲輕點頭,琉璃眸中暗光浮動:「既然是這樣,那他前幾日淋雨又是怎麼回事?」
「是……是為了讓柳少將見他一面,所以下暴雨的那幾日天天在柳府門外候着,可能,找了涼吧。」
這話一說,場面一陣寂靜。
「額。」皇甫雲輕有一種問不下去了的感覺,於是靜默着沒有再說話。
金子恭敬的站在一旁,靈動的眼睛咕嚕咕嚕的轉着,也不出聲,偶爾看看床上昏睡的蕭輕塵,偶爾看了看依舊背對着眾人的柳離墨。
柳離墨手中帶着茶杯,挺直的站着,垂眉,沒有說話,安靜的喝着茶。
皇甫雲輕似笑非笑的看着柳離墨小口小口的飲着茶,忽然想到了什麼,走過去奪下了她手中的茶杯:「你倒是什麼都敢喝,現在你可不是一個人了,有些東西要忌口就不要多喝。」
在場的人除了昏睡的蕭輕塵,就只有一個局外人金子聽不懂這話。
什麼叫做,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
金子疑惑卻百思不得其解。
*
看了看床上一動不動的男人,視線落腳在皇甫雲輕奪過的茶杯上。
柳離墨壓抑着心疼的紊亂和煩躁,修長的指後靠,壓在了桌上:「心煩。」
「現在心煩了?早幹嘛去了,照我說,還是不要這樣互相折磨的過一輩子,有什麼過不去的坎需要你們用生命去互相傷害?」
「嗯,你說的對。」蕭輕塵勾唇,弧度聊勝於無。
「想通了?」
「不是。」
「那為什麼說我說的對?」
她的問題讓柳離墨沉默了好半響:「我只是在想,沒有必要傷害一個如此愛我的人,他願意為我捨棄柳氏家族的榮耀,我為什麼不敢接納他呢?」
皇甫雲輕心下一喜,卻不敢輕易表露出來,不着痕跡的試探道:「所以……你這是願意接受他了?」
「如果他願意一輩子沒名沒分的話。」
噗嗤。
皇甫雲輕笑出了聲,看着柳離墨那不甘願卻又無計可施的模樣:「感情就是這般哪怕嘴上一萬個不情願心卻還是會軟。」
「你對諸葛沐皇也是這樣?」
話題轉移到自己身上,皇甫雲輕收斂了笑容,眨了眨眼:「想知道?」
「恩。我不太懂情,還需要琢磨。」
「你不需要懂,因為你的男人,已經是對你最深情的人。好好接納他,終會有一天,你會懂,也會如他愛你那樣,愛上他。」
柳離墨蹙眉:「不要轉移話題,我就是想知道,你對諸葛沐皇也是這樣嘛?同樣的無計可施?」
皇甫雲輕蹙的收緊了手中的茶杯,泛着迷霧的眸子開始飄散:「對他啊,我倒不是無計可施,而是一眼認定。可能是一瞬間的怦然心動,想要庇護他,就這麼糾纏了些日子,卻沒想到將自己搭了進去。」
柳離墨暗自琢磨這句話,閉上了眼,然後睜開,眼底清明一片:「可是每一個人的感情遭遇並不相同。」
她和蕭輕塵,從相遇一刻開始,便不是這般簡單的心動關係。
如果能夠沒有那麼複雜,如果當初不是那麼年輕,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那麼多阻攔,一切會不會有所不同?
皇甫雲輕一動不動的看了柳離墨片刻,才道:「恩,所以解鈴還須繫鈴人。蕭師兄的外傷可以治,心悸卻只有你能醫,在這裏陪陪他吧,我有些事情要去處理,晚上再來看你們。」
「哦,對了,你懷孕的事情,既然你決定要接受他了,不要忘記告訴他。」
皇甫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