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別的男人是不是好東西皇弟不知道,但是皇弟一定是如假包換的好男人。」皇甫雲卓看見皇甫雲輕虛弱的模樣,唇邊含笑,將她溫柔的放在休息的床榻上,便拉開屏風。
「皇弟給皇姐扇風。」小葉紫檀質地的扇子,浮動之間,暗香盈袖。
皇甫雲輕聞着這香味,感覺腹部的酸澀的感覺淡了一些,但是還是不好受。
「皇姐,皇姐夫不在公主府,明日迎親怎麼辦?」皇甫雲卓真正想問的其實是他的皇姐夫現在人在何處,為什麼……沒有陪在皇姐的身邊。
「明日迎親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流水席擺十日,可沒有說一定會去街上遊行打賞,只要人不出現,百姓怎麼會知道有沒有新郎?」
這麼說,諸葛沐皇很有可能不會出現?
皇甫雲卓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情緒:「那皇姐,來宮內喝喜酒的大臣們,王公貴族和番邦使臣們總是知道實情的,人多而雜,萬一傳了出去……」
「不是有你嘛?」皇甫雲輕笑着打斷皇甫雲卓的話,看着他驚訝的神情,又重複了一遍:「不是有你麽,我親愛的皇弟,不是一直讓我相信你麽,如果你辦妥本殿的婚禮,以後,皇姐就信你。」
會不會太殘忍了。
皇甫雲卓輕嘲,十寸左右的小葉紫檀扇隱應聲而斷,魚鱗紋底的傘面金牛紋路一點一點破碎,不着痕跡的掩藏情緒,他應了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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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了孕又加嘔吐了的皇甫雲輕不一會兒就睏倦了,讓玲瓏拿過輕柔的薄被,便躺下小眠了起來。
沉香木的薰香不一會兒就散發出幽冷的清香,皇甫雲卓坐在軟塌旁的茶几旁,看着皇甫雲輕熟睡的面容,心一陣一陣的波動着。
舒緩的手指一寸一寸的縮合,他的思緒慢慢的恍惚了起來……
這麼多年,皇姐一直是他的目標和導向。
他白虎的身份不能暴露,試煉還是要繼續。
大江南北哪裏有她的蹤跡,哪裏也就有他的,只是……皇姐的人能力都太強,他怕一個小心就會暴露,只能遙遠的看着她,只要她好,便好。
看着她白希嫩滑的肌膚和那睡熟的嬌容,他清澈見底的眸子這才複雜了起來,修長帶着一塊淺淡劃痕的手端起桌上沒有動用過的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靜靜的品了起來,可是唇瓣落在杯盞上,半天沒有喝下一口。
能守着她入睡,哪怕是以皇弟的身份也是他沒有奢望過的,他不會想到有一天,他能心平氣和的,卸去偽裝的,和她交流。
她也能直白的告訴他,只要他辦好她的婚事,她便信他。
可是,這實在有些殘忍了,她不知道的事,他卻一直知道,多少次想要告訴她真相。但是如果告訴她,他就不會有待在她身邊的機會。
父皇他,且容許他這麼叫,在他很小的時候,便知道,自己不是父皇他的孩子。因為母后和他說他是不被祝福的孩子,不應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他是孽種,他的存活是一個意外,如果有的選擇,她會掐死他。
多麼可笑,生育他的女人說想要掐死他,說他是孽種,奶娘說他沒有喝過她的一滴奶,因為那個女人恨不得他死,又怎麼會在意他是從她的身體裏孕育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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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皇姐她約莫着七八歲的樣子,他也在夫子監學習,不過和皇姐她不同一個夫子。
每天他都會路過皇姐她學習的宮殿,每次看見的皇姐或心不在焉,或者倒頭就睡。他那時候就想,為什麼在夫子監貌似什麼都不聽都沒有學的皇姐,卻偏偏對着那些挑釁的人們保持着一清高孤傲的眼神。
很久以後他才明白,那是水平不在一個水平線上的強者對弱者挑釁的一笑置之。
被人挑釁被人看不起,被人背後說閒話,他從來沒有看過她變過神色。
人前人後,他是月落皇族的二皇子,唯一的男丁。在世人眼裏,他是被受榮寵的存在,沒有人敢對他不敬。但是對皇姐,卻敢,大概他們不知道,這個皇族,最終會在誰的手中延續。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世人跌破眼鏡的模樣,但是這一等,竟然這麼多年。
每每皇姐被人挑釁,他看見她漫不經心之間總能把人氣的冒煙,哪怕對手比她還要大上幾